“不用了,你今天愿意出来,又穿的这一身,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吧,我就是开个玩笑。”许晚晴抬手戳了戳常长安鼓起的胸前,“束胸都没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女子。再说了就算把你当男子又怎样,我刚好借你气气那该死的陈子谦!”
许晚晴说到最后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常长安啖笑不语。
她到是听武盛说了,许晚晴最近单方面跟陈子谦冷战呢。
他们三个小分队,当初再清源的时候就是出了名胡搅蛮缠,得理不饶人的主,许晚晴这小妮子别看外表柔柔弱弱的,论起胡搅蛮缠来是他们三人中最甚的一个。
那个陈子谦还不得被吃的死死的,之前在清远的时候就可见一斑。
出了府,许晚晴本就只是为了让常长安能出来散散心的,自然是依着常长安的喜欢来。常长安去哪里她便陪着去哪里。
两人乘着马车穿过街市来到了郊外河边。
马车停在桥下的一棵垂柳下,常长安透过帘子,目光穿过堤岸边忙碌的人群,远远看着人来人往的石桥。
距离上一次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走到这座桥边,其实并没有过去多久。
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原本的样子。
捣衣的妇人,往来的游船,吵吵闹闹的吆喝声。
不同的是,当时河堤两岸光秃秃的桃枝,现在一簇一簇的桃花开的正灿烂,风一吹,便送来了满鼻的花香。
“长安,这个地方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来京城的时日也不短了,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地方。”许晚晴依旧迫不及待的下了马车。
桥两岸三三两两的有不少才子佳人,说笑闲谈。
常长安放下帘子,也下了马车。
循着那时的路,常长安一步一步走到桥边坐下。她知道,身后不远处,有一棵老槐树,当时沈宴就站在树下,陪着她一直待到了夕阳西下。
常长安拿出怀里的簪子,他当时便这样拿着它,看着她的背影,等她转身。
“长安!”许晚晴突然的惊叫。
声音尖利,常长安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忙起身望去。许晚晴一只手捂着嘴巴,瞪大双眼,目光中全是难以置信,另一只手指着她身后。
常长安顺着她指的方向转身。
桥边的老槐树下,静静的站着一个男人。
衣衫破旧且狼狈,头发凌乱,脸上也是一块一块的灰尘。
但常长安还是一眼认出,那挺拔而又熟悉的身影,是她每次酩酊大醉时出现在梦中的沈宴。
常长安生生定在原地,不敢乱动分毫,生怕一个轻微的呼吸都会将眼前的幻影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