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亭匀轻轻咬住她耳垂,又松开,包容又宠溺地答应她:“是我错了,往后一切的事情都不会瞒着你。”
而后不容兰娘再说什么,他的吻又铺天盖地地将她整个人都淹没,直吻得她昏昏沉沉,小衣都湿透了。
只是最终兰娘还是拦着他没有到最后一步,她怕他身子承受不住。
两人相拥着躺在一起,休息了好一会儿,良久,他睁眼看着床帐顶子,缓缓说道:“那孩子你若是惦记,我便让人接回来,把他当做我们的嫡子。”
他是真心这样想,也不希望兰娘心里存着事儿。
兰娘靠在他怀里,心里都是甜,但想到陆回与康哥儿终究是有些愧疚。
“前两个月师父寄信回来,说……他已经与旁的女子结了亲,是军营中负责烧饭的女子,康哥儿也十分喜欢新的母亲。”
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很对不起陆回与康哥儿。
顾亭匀也十分明白她的心思,便道:“陆回此人的确是做了恶,但若非家仇想必不会这样。我安排了人在西北看守,只要他不再作恶,我可保他一生平安。待到康哥儿长大之后,若想去京城去,我也会找关系托人提携他。”
他虽然病到这般地步,但从前结交的那些好友依旧都还在高位,可用的关系非常多。
兰娘有些意外:“你……不打算回京城么?”
若是他的身子好了,完全是可以继续回去的。
可顾亭匀却吻了吻她说道:“你想回去么?你去哪我便去哪,一切都随你。”
这让兰娘心里温软一片,良久她才道:“等你的身子养好了再说,如今反正你在哪里我都陪着你。”
自打这日过去之后,顾亭匀仿佛得了无限的希望,整个人变得顽强至极,第二日便要下床走路。
可他胳膊虽然有了力气,但腿压根站不稳,便咬着牙拄着拐杖站立,浑身发抖冒汗,却不让人扶。
兰娘心疼得不行,却也知道若他不练习,人会越来越废,只有这般咬着牙练习才有可能真正地恢复成正常人。
第一日他练习了一个时辰,腋窝下被拐杖磨破了,手也磨得起了水泡,但双腿仍旧没办法使得上力气,很难行走。
等到晚上,顾亭匀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虚空,他忽然就觉得,做一个废人,其实还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