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想着,如果兰娘永远不回燕城,爹娘的心就不回再放在兰娘的身上了,她依旧寄住在娘家,虽然家里财产大部分都给哥哥,但余下一些给她也够她花了。
可谁知道,她娘日日念叨着兰娘,总是让人往徐家村寄东西,努力吃药吃饭,为的就是身子康健了亲自去徐家村看望兰娘
她知道,她娘存的有不少压箱底的好东西,都是留着给女儿的,若是自己表现得孝顺些,将来自己能分到不少。
因此这一趟阮梦知跟了来,一是为了在宋氏跟前表现孝心,二是打算好好奚落兰娘。
宋氏笑吟吟的:“兰儿,你妹妹半年前嫁人了,她夫君是曾家的二公子,成婚之后你那妹夫便被调到京城了,往后若是你们也回京城的话,你们姐妹二人也能互相照顾了。”
她昏昏沉沉好些年,并不知道小女儿是如何性子,打心眼里希望两个女儿和睦。
兰娘怕宋氏伤心,只笑着点头:“娘,女儿记下了。”
阮梦知却笑吟吟看着兰娘道:“姐姐这一年多辛苦了,娘每日里都念叨,姐夫在床上不能下来行走,姐姐往后的日子必定会艰难许多。不知道姐夫身子现下如何了?往后是不是就不能走路了?唉,姐姐你怎的就这般命苦,叫我们好生担心!”
她拿帕子装哭,像是真情实感一般,宋氏不疑有他,忍不住也难过起来:“如今能捡回来一条命已经是极好了,兰儿,你们往后如何打算的?女婿真的只能这般了么?”
兰娘与顾亭匀对视一眼,而后顾亭匀深邃的眸子往阮梦知身上深深地看了一眼。
这让阮梦知有些害怕,当初她被顾亭匀着人扣押在大牢之中,染了风寒差点没送命,幸亏最终是她爹跟哥哥不忍心,把她救了出来,这笔账目她到现在都记得!
现在顾亭匀定然已经无法在朝中为皇上效力了,等同于废人一个,她爹乃是燕城知府,难不成还怕一个废人?
她不敢对顾亭匀如何,但阴阳怪气讥讽几句倒是不会怕的!
而兰娘与顾亭匀如今压根不怕这几句引言怪气的话,两人都知道阮梦知是什么人,也不想去浪费时间在这样的人身上。
顾亭匀淡淡开口:“多谢母亲与妹妹关怀,我身子还不错,多亏了阿兰的悉心照顾,往后的事情还要再看了。”
而后,他抬眸看向阮梦知,似笑非笑地说道:“不知道那曾家二郎名讳是哪两个字?我前几日收到户部侍郎的信件,得知户部新进了一名小官,名叫曾奉学,此人因着做事不知变通,已经得罪了户部侍郎,正坐冷板凳呢。我想,妹夫应当不会是这个不知死活的曾奉学吧?”
兰娘看看阮梦知在一刹那变得刷白的脸,再看看顾亭匀气定神闲的样子,忍不住心里暗暗发笑。
顾亭匀虽然如今不在京城,可时不时就有人寄信过来,其中有前几年拜在顾亭匀门下的学生,也有他之前的下属,抑或是关系不错的同僚,信中与他商谈一些令人头疼的事情,顾亭匀虽然身子不行,但脑子还是非常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