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若冰霜的看着领头女子,墨眸染上隐晦的杀意。
“你们若不愿走,我们一同吃酒也是可以的。”女子仍不知收敛,“我们祈月酒桌上作陪的女子,都没你们这些少年标致。”
这话含着明显的羞辱,宋霁大怒,当即想要动手,却被姜沂川伸手拦下。
“南珑素来被称为礼仪之邦,京城中来往也诸多是文人雅士,将相王侯,今日我才知原来荒蛮之地的飞禽走兽也能随意进入。”姜沂川说话时声音平淡,已敛了方才的杀气。
宋幼珺撑着下巴认真看着,不由感叹姜沂川这情绪的掌控力。
许是年幼便来到了敌国,他早就学会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学会了收敛和隐忍。
即便是面对讥讽和羞辱,他仍能面不改色的接下。
这一番平静的反讥让女子瞬间恼怒,显然听不太懂,揪着礼部侍郎的领子凶道,“他说的是何意?是不是说我们是畜生?”
礼部侍郎文弱书生一个,吓得脸色惨败,连忙摆手,“并非如此,卓姑娘千万别会错意。”
女子却一推将他推开,将手上的刀反扣在手心,“祈月的男儿郎都是靠实力说话,岂会像你这般耍嘴皮子,若你不想让出三楼,那便与我比一比!”
“万万不可!”礼部侍郎几乎惨叫出声。
一边是南珑皇室的嫡皇子,一边是皇帝指名重点找点的贵客,若是两方打起来,他脑袋直接落地,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宋幼珺知道肯定是要打起来的,正是因此事,姜沂川与这行人不打不相识而结缘,到后来发展为朋友。
正专心看戏时,突然一嗓子吼停了将要动手的女子。
就见宋言宁手中拽着两个竹筒粽从门外挤了进来,他看起来十分恼怒,衣衫有些乱,一进来就劈手把两根竹筒粽摔到女子的脸上,“简直岂有此理!是谁准你带着人围住这酒楼门口的?还要不要你这条狗命?”
“六殿下!”礼部侍郎吓得魂飞魄散,嗓子拔尖非常刺耳。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宋言宁会突然冒出来,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一进来就甩了女子一脸粽子,那糯米做的竹筒粽直接黏在女子脸上。
宋幼珺也震惊了。
原来是宋言宁出去买竹筒粽,才知道还没熟,他愣是站着等了一会儿才要了三根,归心急切的他发现酒楼门口被围住了,不只是侍卫还有许多看热闹的老百姓,宋言宁在人群中挤得满心怒火,这才一进门看见罪魁祸首就发作了。
他胳膊处的衣裳上还粘着半根竹筒粽,想来是被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