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珺悄悄打量,发现他就背上的伤口深一些,手臂肩胛也有小伤,但已经不再流血,看起来并不严重。
姜沂川想将衣裳浸在泉水里把伤口擦拭一下,但刚动身就被宋幼珺按住了肩膀。
“你别动了,我来帮你。”她轻声说,“伤口你看不见,行动不方便。”
姜沂川倒没再拒绝。
宋幼珺手上拿着方裁好的布料,拿起其中一块叠了几下然后浸满了水,蹲在姜沂川的身后,直接覆在伤口上。
刺骨的寒凉让姜沂川身子一僵,却仍然坐得端正,匀称的腰身隐隐彰显着力量。
她将糊在伤口处的药膏擦去,在水里洗了三次布料,才把伤口清理干净。
手指头往伤口旁轻轻一按,血就从中溢了出来,直到站着药膏的血全部被擦去,只剩下一片鲜红。
整个过程十分漫长,因为宋幼珺本身对处理这些就很生疏,但她也算久病成医,经常往医院里跑,也知道些基本知识,所以处理起来非常细心。
这膏药八成是薛筠给的,止血是肯定没问题的,姜沂川先前或许是行动过于着急,处理的很随便,加上一直在走动扯动着伤口,所以到现在还没凝血。
宋幼珺把头凑到前面,“那膏药还有剩的嘛?”
姜沂川闻言便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瓷瓶,将盖子打开递给她。
一股相当浓烈的药草味从中散发,很是刺鼻,宋幼珺用指头抠了一点往伤口上抹。
月亮偶尔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偶尔探出半个身子将月光洒在溪边的两人身上,夜晚的山林太寂静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扑面而来的夜风,吹动树叶发出细微的声响。
宋幼珺过于专注,柔软的指头一遍一遍的抚过姜沂川的伤口,指尖的温度与冰凉的药膏形成明显的对比。
姜沂川一动不动,表现出了十足的忍耐力。
摸完药膏之后,宋幼珺将裁剪好团成卷的布料展开,覆在伤口上自他的后背往前绕,两条手臂从两边向前,一下子就环住了他的腰身。
姜沂川都没来得及反应,后背好像就被她完全抱住了一样。
一瞬间,被寒风吹得没有知觉的身体仿佛覆上了温度,后颈处清晰的感觉到她炽热的呼吸,两人好像没有了距离一样。
姜沂川下意识抓住了她的右手。
宋幼珺低低呀了一声,“你这手怎么那么凉?”
摸到她手里捏着的布料,姜沂川立即明白她在给伤口包扎,于是松了手顺势从她手中抽过布料自己接手。
宋幼珺也没有勉强,帮他在后背调整布料的位置,有些自责道,“是我没注意,给你抹了太长时间……”
方才只想着轻点,却没注意姜沂川一直在吹着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