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直不开心。
但小孩子长大了, 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大吵大闹, 他躲在这里偷偷喝酒,偷偷的抹眼泪。
宋幼珺看着他一边哭,又一边非常认真的在地上敲敲打打, 说道, “六六啊,这秋千你就算是做成了,也没人来坐了。”
宋言宁的眼泪掉下来,落在地上,“我知道。”
“那你再做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如果我皇姐回来,我还想看着她坐在秋千上荡着玩。”宋言宁说。
宋幼珺又问,“你很你川哥找了我这个替代品吗?”
“我不怪他。”宋言宁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和好听的话, 又是醉酒状态,说的话都是掏心窝子的, “川哥已经做的够多了, 这三年我都看在眼里,他们说的对,川哥迟早有一天会走出来, 喜欢上新的姑娘,迎娶王妃。”
“我不会,我只有一个皇姐。”宋言宁说,“独一无二的皇姐。”
所以他永远走不出去。
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低着脑袋,语气失落。
宋幼珺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六六,人死是不能复生的对吗?”
“川哥说她会回来的。”宋言宁低低道。
“既然你这么想念你皇姐,不如把我当成你皇姐,反正我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啊。”
宋言宁听后并没有生气,转头看了她一眼,露出大失所望的表情,“我皇姐是南珑的嫡长公主,生来地位尊崇,命带贵气,你不过是一个市井平民之女,如何能一样?”
这一番话说的,宋幼珺竟不知道自己是被夸奖,还是被贬低,哭笑不得,“你倒是分的挺清楚。”
宋言宁总算是打好了放柱子的地洞,累得吭哧吭哧的,站起来的一瞬就开始摇摆,一副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宋幼珺赶忙去扶他,“行了别折腾了,明日你酒醒了再做。”
“我就要现在做。”宋言宁固执。
“六六,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是不是?”宋幼珺端出了姐姐的样子。
以往每次宋言宁不听话,宋幼珺都会说这一句,语调一模一样。
就这么一句,就让宋言宁瞬间愣住了,仿佛刹那间回到了三年前的南珑皇宫。
“皇姐……”一声呢喃脱口而出。
宋幼珺知道不能再瞒着宋言宁了,这个孩子心魔太重了,执念极深,反复沉浸在痛苦之中,若是不拉一把,他也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才能走出来。
于是她便问道,“六六,当年我给你花种让你拿回去种,后来开花了吗?”
宋言宁的眼泪在顷刻间决堤,漂亮的眼睛里水盈盈的,难以置信的瞪着宋幼珺,说道,“那些花种我带来了北昭,种在这个院子里,第一年没有抽芽,第二年才慢慢长出开花,春季一到,满院子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