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身,就听顾知城哭着指了指后门方向,“在后门的那座庭院里。”
此时街头传来马蹄疾驰声,有人策马而来,转眼就到了三千楼的面前。
顾知礼转头看去,就见姜沂川一身织金束袖雪白衣袍,长发束起随风而动,眸光冷淡高坐于马背上,正居高临下的望着两人。
他身后还跟着策马而来的数人。
顾知礼闭了闭眼,似叹息般低声道,“你自己闯的祸,自己兜着吧。”
姜沂川下了马,走到两人面前,他身后的侍卫疾步上前,刀刃瞬间指在顾家兄弟二人脸旁。
“人呢?”姜沂川清冷的声音响起。
顾知城吓得指尖颤抖,已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顾知礼便道,“我已经问出,在三千楼的后门。”
“带路。”姜沂川道。
一行人很快来到后门出,穿过破败的屋子,停在木门之前,守门的两个下人见自己的主子被打成这样,也吓得打哆嗦,还不等姜沂川说话,就急忙打开了木门。
只见木门之内,宋言宁持刀而立,站在几具尸首旁,漂亮的衣裙染了大片的红色,白嫩的脸也溅了猩红,那柄泛着寒光的刀仿佛在血里泡过,正往下滴着黏稠的血液。
第93章 推脱 互相甩锅就完事了
晚间星火明亮, 宋言宁刚洗完,白嫩的皮肤上还冒着腾腾白气,因着屋内的地暖极其厉害, 他只穿着一层兔毛袍衣。
这衣裳是宋幼珺前段时间让下人赶制的,说北昭的冬日冷, 专门用极其柔软的兔毛给他制了一套袍衣和裤子,用于晚上睡觉的时候穿的。
宋言宁随意的披着, 露出精瘦的锁骨, 解开头绳, 将长发松散下来, 一副打算上床睡觉的样子。
正在这时,门被叩响,传来姜沂川的声音, “六六, 开门。”
宋言宁便踱步过去,开门就见姜沂川披着大氅,带着一阵寒风而至。
“什么事啊,川哥。”宋言宁将他迎进来,急忙关上了门,把寒气阻隔在外。
姜沂川解开大氅随手一放,在屋内坐下来, 拿出一柄折叠短刀放在桌上,“这个给你。”
宋言宁不明所以的走过去, 拿起短刀研究了一下, 而后一甩手,折叠的一部分瞬间被甩出接成一柄完整的,半臂长的利刃。
他微微睁大眼睛, 手指在刀刃出摸了摸,“好锋利的刀。”
说句实话,宋言宁已经很久没有摸到这样锋利的刀刃了。
三年前,宋幼珺吐血身亡,那是宋言宁最痛苦最疯癫的一段日子,他曾在一次酒醉之后发疯似的挥刀,误伤了不少随从,情绪到了难以自控的地步,最后还是姜沂川上手将他打晕,夺了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