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仓阳也有段时间了,出去上次姜沂川将她带出来,其他时间她都闷在宅子里。一是北昭的冬日确实冷,冷到了骨子里的那种,只要走在街上脸都会被冻得麻木,宋幼珺基本不在寒风中行走,总觉得这样风吹一吹,她回去就要病倒了,所以不敢出门。
二来呢,是姜沂川有些不放心,毕竟这里不是南珑,她也并非是人人畏惧的婧安公主,姜沂川怕她出门遇上个不长眼的被冲撞了。
但眼下出门了,又有宋言宁作陪,不走走玩玩岂不是白跑一趟?所以去寻姜沂川的事也没什么要紧了。
宋言宁一见皇姐不急了,他也跟着放松下来,跟着宋幼珺一起在街上转转买买,姐弟俩蹲在一个玉石摊上,被糊得一愣一愣的。
随从跟在后面默默掏银子。
这边宋幼珺姐弟一出门,那边姜沂川就接到了消息,想到平时宋幼珺也不出门,这样偶尔走走也是好事,于是也没多说,就多派了几个人跟着。
只是最近他与顾家的关系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所以还是要小心提防顾家人。
正当午时,姜沂川坐在堂中,眸光低敛,手指在桌边的茶杯上慢慢摩挲着,漫不经心的听着县官汇报这两日查询的结果。
三千茶楼被封当日,因为县官也在现场,姜沂川便命他去查茶楼背后的东家是何人。
当然也是走个过场,姜沂川自然知道他是查不出什么东西的,不但不查,还会帮着顾家掩护,毕竟顾家盘根仓阳城多年,他不过是领着皇命暂时落到仓阳城的王爷,虽说是一尊谁也不敢得罪的大佛,但孰轻孰重县官还是分得清的。
只要等着姜沂川带着人走了,他仍旧能跟顾家勾结,在仓阳横行。
听着县官话里话外打着太极,坐了多久就听了多久的废话,姜沂川也没什么恼怒的神色,眉眼间懒懒的,似乎并不上心。
县官也揣摩着姜沂川的神色,但实在是看不出这个年轻的王爷在想什么,于是朝外看了一眼,便以正午为由邀请姜沂川用饭。
姜沂川听闻也看了眼天色,心说确实到了该吃饭的时候,当下站起身。
刚走两步便有衙役进门来报,称有两人站在官府角门,求见王爷。
县官当即一挥手,“打发了,王爷岂能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
姜沂川瞥他一眼,眸光没有温度。
县官这才意识到自己越矩了,虽说这里官府向来是他是老大,但是身边站着个这人物,自然由不得他做主了,于是谄媚一笑,“王爷可是要见?”
姜沂川自然也不是谁想见就见的,便问道,“是何模样?”
衙役答,“一男一女,年龄约莫十七八,模样标致,身着华贵,像是姐弟。”
姜沂川眸光一动,“将人带来。”
不多时,宋幼珺姐弟俩就被带到了姜沂川的面前,还没走近,宋言宁从鼻子里哼出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姜沂川已屏退了左右下人,连县官也打发走了,只有一个人站着,他闻声侧目,目光落在宋幼珺身上,眉头微皱。
宋言宁仰着下巴走到跟前,左右看看,一出口便是,“这就是你藏女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