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他是个骨相出众的人。
那伤者注意到宁瑶,调笑一声:“刚多谢了。不过,你是何人啊,怎会来到这里?”
宁瑶一愣,老实回答了他的问题。
听完她的说辞,伤者更为好笑,“来这里散心,也不怕被熊瞎子叼走?瞧我这伤没,就是被熊瞎子抓的。”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他附身扯开衣襟,指着渗血的伤口:“瞧见没,都伤到骨头了。”
这个人高马大的伤者属实不懂男女之别,惹得宁瑶别过头,羞红了脸。
“宋宇。”
垂帘后的男子忽然开口,声如潺泉,悦耳动听,“回去吧。”
名叫宋宇的男子勾了勾唇,整理好衣襟,隔着帘子躬身作揖,随后越过宁瑶,大喇喇走向灌木丛,看样子他并不住在这里。
宁瑶转回眸子,盯着垂帘,刚想告辞,就听男子道:“你也回去吧。记住,莫要跟人提起今日之事。”
宁瑶从未听过这样一种声音,明明很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感,叫人不敢忤逆。
第3章 退婚。
回城的路上,雪穿白杨作飞花,窸窸窣窣地落在马车上。
马匹甩甩鬃毛,发出“噗”的一声,继续行驶在官道上。
宁瑶靠在唐咚宝的肩头,凝睇帘缝外的白茫雪景,清透的眸子映入雪花的形状。
入城门时,她们听到两则消息:
太子不日回京。
怀贤公主离“宫”出走。
宁瑶和唐咚宝对视一眼,都有些淡淡的无奈——怀贤又双叒叕出走了。
怀贤公主和太子同是皇后所生,然而皇后早逝,太子又被滞留辽东镇十五年,只留下怀贤公主在宫中飘零。
多年无人撑腰,导致小公主浑身是刺,动不动就裹着包袱走人,可纵使这样,也得不到嘉和帝的半点关心。
这一切,都要归咎于嘉和帝与太子的心结。
想起灌木深处的那座木屋,宁瑶笃定,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就是太子赵修槿。
马车停在尚书府的后巷,宁瑶让清越将唐咚宝送回国公府,自己刚迈开莲步,就瞧见西府海棠后面躲着一个娇小身影。
宁瑶冲那边轻唤:“公主出来吧。”
怀贤公主探出头,委屈巴巴地跺了跺脚,“你怎么才回来?我都在这里等了你半个时辰,快冻成冰雕了!”
她噘起嘴,一副等着宁瑶来哄的架势。
小公主的刁蛮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