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槿随手捡起枯枝,在蓬松的雪地上画了一个轮廓,“知道这是什么动物吗?”
宁瑶弯腰仔细辨认,“这是鸭子?”
赵修槿笑笑,抬了抬下巴,“鸭子很少打滑。”
话说一半,他撇了枯枝离开,留下宁瑶在原地思忖。
太子殿下是让她学鸭子走路?
宁瑶惊讶地看向不远处的白衣男子,有种被戏弄的感觉。她直起腰追了过去,却因打滑再次向后仰倒,“啊......”
腰肢突然被人扶住,旋即跌入那人怀中。
双手无助地攀上那人肩头,宁瑶抬起头,撞入一双温和的眼眸。
清风带着缱绻萦绕周遭,两人均是一愣。
赵修槿松开手,转身迈开步子,“跟上。”
宁瑶捋捋散开的云鬟,红着耳尖跟了过去。
来到一处长满苔藓的溪边,赵修槿脱下裘氅铺在地上,让宁瑶坐过来歇脚,“冷吗?”
宁瑶不太踏实地坐在那张裘氅上,“还好。”
赵修槿扒开一小块苔藓,解释道:“苔藓有御寒、净水的作用,你带上一些,留着路上用。”
“殿下懂的真多。”
赵修槿用匕首剜着苔藓,瞥她一眼,“你不是每年都要来野外历练,不懂这个?”
宁瑶一噎,发现自己在太子爷面前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傻子。
余光瞧见他袖上的血迹,宁瑶心里不是滋味,“殿下的伤......”
“无碍了。”赵修槿望着青霭雪林,无悲无喜道:“不必自责,换作是谁,我都会救。”
这话等同于撇清了彼此的关系,但其实,他大可不必拎得这样清。
或许是因为昨晚她那句“臣女不敢”吧。
宁瑶扯扯嘴角,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里翻腾。
第9章 她有了喜脉。
两人继续北行,途径一处沟壑时,那凄惨的求救声再次传来。
两人对视一眼,赵修槿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宁瑶等在原地别出声。
宁瑶拧紧心弦,点了点头,眼看着赵修槿手握匕首拨开了檵木丛,走进沟壑中。
出身簪缨世家,自幼在书香中熏陶,哪里见识过厮杀的场景,当林子里传来兵刃相交的声响时,宁瑶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或许遇见了山霸,亦或是见色起意的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