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厂一般是夜间办事,包括要人性命。
两名力士上前,刚要动手,却听得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慢着。”
几人寻声望去,只见拱门前站着一名男子,挺拔如松、矜贵清冷。
郑阙最先认出这人,慌忙上前行礼:“奴才叩见太子殿下!你们几个还不过来面见天家。”
力士们放下佩刀,跪地磕头。
赵修槿负手看着战战兢兢的厨娘,没有去询问她与郑阙间的恩怨,而是睨着叩头的郑阙,道:“郑公公好大的官威,敢在皇家肴馔之地动粗。”
郑阙赔笑道:“这贱婢笨手笨脚,打碎了御碗,奴才这是按规矩办事。”
“哪里的规矩?一只碗换一条人命?”
郑阙听出太子语气里的寒意,深知说什么都是错的,索性磕头不语。
赵修槿又道:“上次临城雪灾,你的下属借机拐卖民妇,孤让他给你带句话,让你去大理寺自证清白,你可去了?!”
郑阙眼底漠然,“奴才全然不知这事儿,稍晚会派人去调查清楚,给殿下一个交代。”
“派人?”赵修槿冷笑,“你自己没长腿?还是孤使唤不动你?!”
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哪里受过这种刁难,郑阙握了握拳,感觉自己颜面尽失。他这种人最要脸面,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殿下说笑,奴才这就去大理寺自证清白。”
说着,他缓缓站起来,阴着脸转身,抬手正了正脖子,眼峰狠厉。
可这时,身后又传来赵修槿的声音:“孤允你走了?”
郑阙转身笑道:“不走怎么自证清白?殿下这不是在为难奴才么。”
谁知,赵修槿一改往日温和,针锋相对道:“听指令的才是西厂好狗,剩下那些顽劣的,留着也无用。”
郑阙冷笑两声,抱拳道:“那奴才就是那条顽劣的狗,殿下若是瞧着不顺眼,就去皇上那里告状吧。”
说着,他转身就走,笃定赵修槿不能拿他怎么样,毕竟有嘉和帝和郑全贵撑腰,到哪儿不是横着走呢。
可就在这时,刺耳的铳声响起,紧接着,传来了郑阙的惨叫,凄厉渗人,惊飞了枝头的麻雀,惊动了巡逻的御林军。
御林军将御膳房的进出口围得水泄不通,一见持铳的人是太子殿下,立马躬身请安。
赵修槿收起火铳,一边走向郑阙,一边用锦帕擦拭手指,又将锦帕丢在郑阙的脸上,“腌臜阉患,死不足惜。来人,将此人送去司礼监,孤倒要看看,郑全贵敢不敢包庇他!”
御林军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招惹西厂的头目,可太子已发话,又不得不从。
半个时辰后。
司礼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