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芷柔不甘心,哭唧唧道:“殿下曾在我两位兄长的坟前起誓,会护我一世无忧,现在要食言吗?!”
赵修槿侧眸,眸中染了寒意,“孤曾说的是,会护庄家香火不熄,庄老儿孙绕膝。你作为庄老紧剩的骨肉,该以正妻持家,而非去做取悦他人的妾室。这是庄家的尊严,也是你自己的尊严。辽东还未成婚的俊才数不胜数,你看上哪个,可寄信告知孤,孤会想尽办法帮你达成所愿。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说完,他将那盒点心放下,转身离开。
庄芷柔不死心,大声问道:“你喜欢上宁乐了?”
赵修槿顿下步子,没有回答,大步离开,留下她一人原地大哭。
不远处,宁瑶盯着赵修槿的背影,心中苦涩。若是有人质问她是不是喜欢上自己的夫君了,她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可太子并没有。
是啊,从始至终,太子只是给了她正妻该有的尊重,没有爱,甚至在圆房上,也一再推脱,真的是关心她的身子吗?
若是喜欢一个人,会和衣躺在床上数十日而不越雷池吗?
揣着沉闷的心情,宁瑶回到东暖阁,抱着雏菊儿愣了几个时辰,直到晚膳时分,得知赵修槿还在保和殿应酬,才起身净手,独自吃了一顿扁食。
入夜,赵修槿回来时,发现东暖阁的灯火已经熄灭。这才初二,各座殿宇无不灯火通明,只有自己的寝殿熄了灯……
赵修槿走进去,先是闻到一股冷香,随即闻到一股酒味,“张秉得。”
张秉得小跑进来,“老奴在。”
“太子妃饮酒了?”
张秉得嗫嚅道:“晚膳那会儿,娘娘说没胃口,想饮点酒水,老奴就取来一小坛梨花酿,还叮嘱娘娘少喝一点,哪知娘娘喝了一整坛。”
赵修槿冷下脸,“你不知太子妃正在服用汤药,还给她拿酒?”
张秉得哈腰称“知晓”,不敢回嘴。
赵修槿摆下衣袂,示意他离开,随后走进隔扇,点燃雁足灯,缓缓靠近拔步床上的小妻子。
宁瑶抱着酒坛睡得正香,许是被灯火晃了眼,翻身面朝里,还抬起一条腿抻抻筋,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原本今晚,赵修槿想带她出宫回娘家,但看她醉得厉害,也就打消了念头,“乐儿?”
这是他第一次这般亲昵地唤她,可床上的女子没有任何反应,还是自顾自地嘀咕着。
附身倾耳去听,赵修槿俊颜一变,朝着她的腰肢拍了下,“醒醒。”
这丫头在骂他呢。
“坏殿下,臭男人,混球......”
宁瑶会骂的话不多,来来回回那几句,软绵绵没什么杀伤力,反而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