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些微不足道的无名小卒,一个也不认识,哪里能取得他的信任!
嘉和帝愠怒,斥道:“让皇室中身子骨最差的人试药半月,再拿给朕!”
若是连身子骨最差的人都能抗过去,就说明这味药无异常。
医正跪地,磕巴道:“启禀皇上,皇室中身子骨最弱的贵人是...是…是太子妃娘娘。卑职不敢僭越,还请陛下钦点!”
嘉和帝按着眉心,眼底凉漠,“就她吧,秘密行事,断不可让太子知晓。”
一旁的皇后心口一跳,捏紧手中帕子,身为皇帝的女人,但凡听见什么都要吞进肚子方可保命,可一想到宁瑶那张恬静的小脸,心中不免复杂焦灼。
虽说这种药对身子伤害性不大,可宁瑶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服用,万一与她服用的其他药物或补品起了冲突怎么办......
倏然,嘉和帝看向她,笑意森森,“皇后可有异议?”
皇后低眉顺目,“皇上至尊之躯,决不能贸然服药,确实该由皇族中人代为试之,妾身也能安心。”
话虽这么说,可她心里不是滋味,却也不敢泄露半点风声。
医正讪讪离开,行至不远,被随后走出来的郑全贵叫住。
“不知大总管有何吩咐?”
郑全贵将他拉到无人的地儿,询问了新药的出处,笑得高深,“原来是太子殿下开具的药方,那肯定没有问题,不过......”
他掏出一包药粉,塞进医正的袖管里,“还请徐医正将此药也捣进药方中,拿给太子妃服用。”
“这...是何药啊...”
闻起来,怎么有一股避子药甚至堕胎药的味道,难道司礼监和西厂的人都不希望太子妃怀上皇孙?
“不瞒大总管,这两种药合在一起,很可能伤及服用者的心智啊。”
“长久?” 郑全贵晃了晃手中拂尘,不甚在意,人命在他眼里不值一文。
“至少是药停后的一段时间。”
郑全贵笑着拍拍他的手背,含笑的眼睛乍然一变,变得犀利冰冷,“按咱家说的办就是了,出事了由咱家担着。谨记,莫要向任何人提起,否则,自个儿掂量着办。”
——
后半晌,宁瑶听见廊道里传来动静,趿上靸鞋小跑到窗前,推开窗棂向外望,见太子拎着几个油纸袋子走来。
宁瑶一喜,跑到客堂内拉开门,满脸的雀跃。
赵修槿哪曾想刚回来就有美人投怀送抱,一时笑开,将纸袋放在桌上,“我身上全是寒气,别凉着你。”
宁瑶掀开他的裘衣,钻了进去,脸埋在他的月白锦衣上。
赵修槿单手搂着她的肩,另一只手解开裘衣系带,将之撇在桌上,然后掐住她的腰将人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