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瑶呼吸急促,用力拍打脑袋,“想不起来......”
赵修槿扼住她的手腕,“不准打。”
那语气就跟熟人一样,宁瑶挣了下,避开他的气息,迷茫地杵在原地。若是刚苏醒时还有些小庆幸,这会儿就是彻底迷失在暗夜中,摸不清方向。
学医十年,赵修槿见过失忆者的种种反应,没有太过惊讶,却是满满的心疼。他想上前拥住她好好疼惜一番,可宁瑶看他与陌生人无异,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刺激她。
“陪我用膳吧。”赵修槿淡淡笑开,几分不甘,几分无奈,“我饿了。”
说着,他坐在桌前,拿起宁瑶的碗筷闷声吃起来。
头疼仅持续了一晌,宁瑶走过去,夺过碗筷,“那不是有新的吗,殿下怎地如此不讲究?”
赵修槿也不争辩,拿起新的碗筷,慢条斯理吃起来。
宁瑶坐在一旁,想跟他打听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可看他吃起凉饭,不免多了句嘴:“菜都凉了,还是热一下再吃吧,以免胃疼。”
十五年的军中生活,早已习惯食用凉透的饭菜,赵修槿并不挑剔,却因她的话,心中燃起希翼:“你在关心我?”
他的瑶儿,不会对他置之不理的。
宁瑶觉得他莫名其妙,坐远了些,试着问道:“咱们何时回京城?”
希翼熄灭,赵修槿淡淡道:“明日一早。”
所以,他们要孤男寡女共处一晚?宁瑶不情愿,索性就着这个话头问道:“殿下能给我讲讲,我昏迷这段时日发生了什么吗?”
“你我已经成亲。”
“......”
“圆房了。”
“......”
宁瑶被他接二连三的答应吓到,脸色红白交织,“不、不可能。殿下莫要说笑,我是认真的。”
赵修槿放下瓷碗,抿了一口热汤,拿出帕子擦拭嘴角,“我也是认真的。宁瑶,你是我的妻子。”
他与姐姐有婚约,自己怎么可能嫁给他!他不会是将她绑架至此吧!可印象里,太子高人雅致,怎会行那腌臜之举!
宁瑶心里急得慌,小手不自觉绞在一起。
接着,赵修槿将雪山之后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讲给她听,中间或多或少夸大了她主动投怀送抱的事儿。
宁瑶听得一愣一愣,根本不信他之言,还觉得他有些道貌岸然了。小脸渐渐变得严肃,敬告道:“殿下再说笑,我现在就走。”
赵修槿气笑了,抬了抬下巴,“你看看天色,你能去哪儿?”
“去哪儿都比跟骗子相处要强。”
这话有些激怒男人,谁会乐意被心上人说成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