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靠拢西厂冥顽不灵,还是褪去锦衣重回宁乐身边。
见清越迟迟没动作,郑全贵磨牙道:“贵人犹豫什么,去啊!”
瞥了一眼放在宴几上的金镶玉匕首,清越握了下拳头,猛地捞起,脚踩几面飞身而出,直指对面的赵修槿。
“保护太子!”殿内侍卫大喊。
可没等他们做出防御状,清越身形一转,算是一记虚晃,朝龙椅上的嘉和帝刺去,带着毫不掩饰的仇恨。
见着匕首泛起冷寒光,嘉和帝连连退后,拔出龙椅后面隐藏的陌刀,朝清越砍了过去。
刀气逼人,清越侧身躲过,翻转手腕直逼嘉和帝的胸口。
“慢着!”
一抹月白身影突然逼近,紧紧扣住清越握刀的手。
赵修槿严肃道:“不能杀他。”
清越红着眼睛瞪向赵修槿,与之较起劲儿。
而这时,被彻底激怒的嘉和帝不管不顾地朝着赵修槿的后背砍去,“逆子,朕杀了你!”
“哐!”
兵刃相交时,金镶玉匕首被陌刀劈成两半,而嘉和帝也被清越一脚踢开,滚下猩红毡毯铺就的玉阶。
“诶呦,皇上!”郑全贵赶忙去扶。
玉阶之上,清越将断匕塞进赵修槿手中,终是开腔道:“你说过,同样恨他。这仇,就由你替我报吧。我希望他万劫不复。”
说罢,他转身步下玉阶,在郑全贵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下,大步走向殿门口,融入璀璨的春晖中。
他本就不属于这座森沉的殿宇,身上的锦衣还不如一件青衫让他舒服。富贵多烦乱,他此来夺嫡,也知自己是个笑话,本不是擅长权谋的人,何必多此一举。仇恨蒙蔽双眼,幸得太子点拨,既有台阶下,那便下吧。
站在风暖鸟鸣的庭院中,他仰头看向天边的云,多像女子的泪啊。
——娘,孩儿不纠结了。
五王府。
当宫变的消息传出时,赵崎正拎着鸟笼逗鸟。
一名幕僚急匆匆跑进来禀告,赵崎哼笑,“急什么,该来的总会来。清越呢?”
“不在宫里,小人四处派人寻觅,不见其踪影。”
赵崎重重放下鸟笼,走到门口,“本王早跟郑全贵说过,太子不是他想打压就打压得了的,瞧瞧,把人逼急了吧,不自量力。”
“郑全贵被囚,必然会交代出王爷啊!还有五皇子,也不会替王爷保密的。小人还是掩护王爷出城吧。”
“郑全贵还要依赖本王救他出来,不会招供的。至于清越,本王在他现身时,就跟他讲过,本王不参与夺嫡。依他的性子,念在本王对他有几年养育之恩的份上,不会做得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