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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曹公公当场将银子甩还给他。

    这些天接二连三的不顺,让跟随在陛下身边多年,多少也沾染了一些迷信思想的曹公公产生了一些怀疑,难道是因为他之前误会了花小姐的身份,又在花将军的尸身前让那女妓连番侮辱花小姐,所以被花将军的英魂记恨上了?

    疑神疑鬼的曹公公在花将军的坟前上了好几炷香,又诚心保证今后必定善待他唯一的血脉,心里才稍稍安定下来。

    所以如今看见了花小姐的丫头冲着他来,曹公公犹豫了片刻,没有走开。

    “拜见曹公公。”安墨不甚熟练地行了个礼。

    曹公公语气和善,“安墨姑娘来找咱家,可是有什么事?”

    安墨的表情顿时纠结起来,她胆子实在是小,但想到花宜姝一遍又一遍地叮嘱,再想想困得要死还要被花宜姝临时突击抓起来抽查背诵,她心底一个激灵,说话立刻利索起来。

    而在曹公公眼里,就是这个小丫头欲言又止地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曹公公,婢子斗胆,想问问您,可知道陛下……打算怎么处置我家小姐?”

    曹公公一开始听见安墨说起陛下,还以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想要刺探天子的行迹,眉头刚刚皱起来,下一刻就听见了下半句话,他微微睁开一对小眼,“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日我家小姐将陛下从河里背出来,不慎与陛下有了肌肤之亲,当时……好多人都瞧见了……”安墨说起话来别别扭扭,又因为太过紧张断断续续满脸通红,但看在曹公公眼里,却是小丫头羞于启齿但为了主子又不得不这么做的窘迫之态,“我家小姐倒是没说什么,但是那晚上看见的人可不少,张统领和副统领也在,我还听见有小兵在偷偷议论……可是陛下一直没说要纳了小姐,眼见大军就要离开岳州了,我这些天看着真是难受。”

    肌肤之亲可以理解为做了那档子事,也可以理解为碰触过身子,总归是不清白了。曹公公听完,再联想副统领说什么抱过了、以后没准能当娘娘之类的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心想陛下您做都做过了怎么能不认账呢?

    几句话打发走小丫头,曹公公愁云满面地往回走。那日他主动在陛下跟前提出纳了花小姐的事,一是心里怀着愧疚,想着他主动促成了这事,花小姐心里总该明白他曹公公是个正派人,不会在私底下嫉恨她;二是看重花小姐贵重的人品和罕见的美貌,有此佳人陪在陛下身边,他们这些老人看了也能安心;三是他察言观色,发现陛下总偷偷摸摸去瞧花小姐,还屡次为花小姐说话,像陛下那么少言寡语的人,此举可以说是对其极为看重了。

    曹公公自认这事一举三得,天子毕竟是天子,大喇喇说要找女人也太跌份了,由他这个身边伺候的人提出来,自然再好不过,没准陛下一高兴,又给他升官了呢?可他没想到天子竟然会拒绝,拒绝也就算了还斥责了他一通,骂他思想龌龊,曹公公当时以为自己猜错了,很是诚惶诚恐了一番。然而今日听见小丫头这番话,曹公公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花小姐怎么说也是忠良之后,又救过陛下,陛下这样不负责任,实在说不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