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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视着李瑜冷冰冰的脸,花宜姝心里也冰封似的,彻底冷了下来。

    她嘴角勾起,正要实施试探失败后的引诱,耳边毫无预兆地炸起一串呐喊,吓得她怔愣当场、表情空白。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花宜姝,好狡诈、好心狠!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朕好喜欢!】

    花宜姝:……

    因为太过震惊,她的面具绷不住了,终于忍不住惊愕地瞪圆了眼睛。

    【等等,狡诈、心黑、心狠这些似乎不是什么好词。朕得换换!】

    【啊,朕想到了!花宜姝对付的是沾了人命的鬼楼杀手,朕也是为了避免更多侍卫死在他们手里才提出招安,对付这种人,怎么能叫心黑手狠呢?这叫为民除害!】

    【所以花宜姝应当是有魄力、有智慧、有胆识……她可真是勇敢又机智、活泼又热情、单纯又天真、善良又诚实、坚强又柔软、与世无争人淡如菊……】

    李瑜在心里将花宜姝夸了个遍,尽挑着好听话夸。

    花宜姝也终于回过神来,头一回被人如此真心实意地夸赞,哪怕她是个千年狐狸也不由红了脸。然而听着听着,花宜姝神情就不对劲起来,坚强、热情、勇敢之类的也就罢了,总归是勉强和她沾了边,那什么单纯天真、与世不争和人淡如菊是什么鬼东西?这玩意儿跟她有一两银子的关系?

    于是花宜姝面上的红晕退去了,眯着眼仔细打量着李瑜。

    然而她面前这小处子虽说与她四目相对,实则目光虚无,压根就没落到她身上,只一心一意变作了夸人机器,绞尽脑汁地搜罗古今所有夸人的好词堆叠到她身上,夸到最后夸无可夸,他甚至开始夸她今天的头发洗得干净。

    花宜姝:……

    退下去的红晕又爬了起来。花宜姝也说不清为何突然热得慌,只能当夏天还没完全走,又跑到这儿溜达了一圈。

    着实看不出啊,这人表面一副冷冰冰棺材脸,怎么如此表里不一?他是不是不知道“害臊”二字如何写?

    花宜姝承认自己就是个俗人,俗人被人真心实意地夸赞,那能不高兴么?

    头先她喜滋滋地听了一会儿,后头实在听不下去了。大概是被李瑜丢掉的“害臊”全跑她身上来了吧!

    她出声打断,“陛下,这主意的的确确是我想出来的。”

    花宜姝自个儿都不知道她此时的声音有多温柔。李瑜却听出来了,他一下回神看向她,正对上花宜姝一张红通通艳若桃李的脸,于是他的脸也热了起来。

    大船微微轻晃,两人视线对撞一下又分开,各自脸红红低头坐着,好半晌都不说话。

    桌上的菜凉了,油汪汪结出了白霜。

    碗里的汤冷了,清凌凌映出了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