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表面寡言少语,心声却仿佛一个惨遭抛弃的深闺怨妇,不厌其烦地反复控诉负心汉对他从主动勾引到厌烦抛弃的全过程,而她花宜姝就是那个对他始乱终弃的负心人,在他心里被他从头批判到尾,恨不得与她从未相识相遇过。
花宜姝仿佛在旁观一出李瑜独自出演的喜剧,有好几次她憋笑憋得双肩微颤,李瑜却误以为她又在哭,揽住她的手紧了又紧。
可是听着听着,花宜姝的笑意不见了,她开始恨铁不成钢。
你是皇帝,你是皇帝啊!有没有出息?能不能有点出息?
觉得女人嫌弃你你就只会憋在心里吗?你怕什么呀?被拒绝了你难道不会强上吗?
你直接撕了她的衣裳把她压在床上狠狠欺负不会吗?
你力气那么大,你这人高马大的,都白长了?
实在不行,你把她压在地上欺负,压在桌子上欺负,压在窗户上欺负,压在浴桶里欺负,压在野地,不行不行,野地太脏了!除了野地,随便什么地方都行,反正你是皇帝,还不是任由你为所欲为?
傻瓜!
花宜姝忽然抬头,在李瑜脸上咬了一口。
李瑜:!!!
他懵了懵,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好半晌才回过神,按住被咬出了牙印的脸颊,表情变化了一下,似乎不知道应该先震惊还是应该先生气。“你……”
花宜姝先声夺人,“陛下说妾身想多了,又说妾身胡说,是不是说,无论妾身做错了何事,无论日后陛下如何生气,都不会判妾身死罪,也不会任由妾身被人欺负,而是会将妾身留在身边,对吗?”
李瑜:……
他刚刚有这么说吗?
可是仔细一想,花宜姝说得似乎有些道理。
他身子都给了她了,日后应当也不会有别人了,要是花宜姝做错了事,就那么放她跑了。那他怎么办?变成鳏夫吗?那也太惨了。
李瑜忧虑之心大起。
花宜姝见他意动,趁机拉着他爬起来,将他往桌案前一推,“既然陛下也赞同,不妨现在就起一道圣旨交给我,将来若是妾身犯下大罪,若是有人以任何理由为难妾身、或是降罪于妾身……那妾身有圣旨护身,也就不必日日担惊受怕了。”
于是等李瑜一回神,就发现自己被花宜姝推着坐到了桌前,面前被铺了白纸,手里还被塞了狼毫。
李瑜:……
【花宜姝说得有道理,若是有人要陷害她,只要亮出这道圣旨,那些奸恶小人不就不能得逞了?】
可是他又有点憋屈起来。【明明做错的是花宜姝,明明嫌弃朕的是花宜姝,她就是个负心人,朕凭什么要为她事事考虑周全?她当朕没脾气的吗?】
【不行,就算要给花宜姝一道保命圣旨,朕也不能白白给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