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为了转移太后的注意力,让她没有理由责备她请安迟到这件事,省却她一番唇舌;二是李瑜动作实在太慢了,等他慢腾腾准备好一切,那她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当上皇后啊?
这对母子,一个看似慈和宽厚,实则心机深沉;一个看似冷漠薄情,实则心软重情。
从太后对待李瑜的态度来看,她应当是不知自己儿子真面目的,看她见到圣旨时那震惊得都要将眼皮抖掉的样子就知道了。只是可惜,她看不到这对母子对峙时的情形。
花宜姝是喜欢李瑜没错,不过她可不会为了李瑜就从头到尾委曲求全去讨好太后,终归这是李瑜的娘,又不是她花宜姝的娘,太后对她有意见,索性丢给李瑜去解决,总归他们是母子,再吵也吵不出仇来。
这般想着,花宜姝便将此事仍开了,她让抬轿的宫人换了个方向,往掖庭而去。她答应过凤晴云将赖嬷嬷给捞出来。
她心想:赖嬷嬷的侄子当初犯了罪,按刑律被处了死刑,死得也不冤,这婆子为此陷害凤晴云,纯粹是自私歹毒了,不过既然凤晴云愿意不计前嫌送这婆子出宫去,我花宜姝也不介意收了凤晴云这个人情。等到人情越攒越多的时候,以凤晴云在家中的受宠,她的亲爹辅国大将军应当不介意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吧!
这件事花宜姝还没告诉李瑜,她特意先来走一趟,不过是为了交代曹公公不必给赖婆子上刑,免得这婆子熬不过给打死了。
没想到入了掖庭,听见她的来意,曹公公立刻安排人放了赖婆子,花宜姝有些惊奇,就听曹得闲道:“夫人,赖婆子是后宫的人,后宫诸事,日后都归您管,先破个例倒也无妨。这么一件小事,倒也不必去叨扰陛下。”
花宜姝听明白了,她面上依旧从容,像是半点不惊讶,“我如今没名没分,你倒也放心。”
曹公公赶忙道:“夫人千万别这么说,陛下的性子您是了解的,这欲扬先抑古来有之,早已不新鲜,甭管别人怎么说,您的好日子可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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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仁寿宫内。
李瑜已经慢慢冷静了下来,他俯身捡起落在地上的那张圣旨,开口道:“不过是醉后失了分寸,她竟将此事闹到了母后跟前。”
太后从未想过看着冷漠寡言的儿子竟然会有那样一面,看那字迹飘逸灵动,压根不像是酒后胡乱写的,“你酒后胡闹,倒还不忘盖上私印。”
李瑜瞥了一眼纸上的字,再一次被每日花宜姝必须亲他多少次烫了眼睛,他收起这卷纸,竟没有将之烧毁的意思,而是塞进了袖袋里。
崔太后看着他这一举动,心中愈发觉得不妙,“你老实和哀家讲,你会不会立思玉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