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将这废物女儿打死也没有用,倒还不如多找找门路恢复官职。虽然他如今已被贬职,但女儿的名声还没坏,终归她是郡主亲生,要找个合适的联姻对象还是不难。只是那些世袭罔替公侯之家的世子是攀不上了,可门第低一些的他又看不上,毕竟这些人不能为他带来助力,更不能走动关系让他官复原职。
蒋婪仁眸光一闪,忽然冒出一个主意:不如,将她嫁去给礼部尚书做续弦?礼部尚书最近倒是颇得陛下看重,应当是能在天子跟前说上话的,况且礼部尚书过了年也才三十八,比他还小两岁,叫他一声丈人也不亏了。
女儿养大这么多年,也该收回本了,更何况她还让他儿子背了黑锅,他儿子名声已经有损了,再这般下去将来如何寻到门当户对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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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此时已经忙疯了。
原本这些日子就一直在忙除夕、新年、元宵的节日,好不容易弄妥当,以为过年能好好歇几天,谁成想天子想不开要在半个月内大婚。
伴君如伴虎,皇帝自己抱着美人逍遥快活,却要叫他们这些底下人忙秃了头。礼部尚书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歇息了,别人除夕夜痛快畅饮团圆守岁,他除夕夜还要在官署内办差,最后实在撑不住趴在案前睡了一会儿,还因为睡得太沉口水流得太多而被属官当面撞见。
礼部尚书只觉颜面扫地,每看见一个人,都觉得他们背地里在嘲笑他睡觉流口水。
好不容易太后召见,礼部尚书简直大松口气,飞快逃离了礼部官署往内宫而去。
仁寿宫中,崔太后原本是要关心一番天子婚事的操办,见到礼部尚书很是吓了一跳,只见这位年纪不到四十的臣子眼下乌青眼袋浮肿,简直像是苍老了十岁。
崔太后转瞬间想明白缘由,叹了口气道:“辛苦你了。若不是陛下任性,也不至于将你累成这样。”
礼部尚书忙道:“太后言重,此乃下官本分,下官并不辛苦,天子大婚乃国之大事,下官七日七夜不睡觉也要将这差事办好!”
尽管礼部尚书竭力表现得精神奕奕,但崔太后哪儿能看不出他的疲态,她要是真看不出,要么是她瞎了,要么是她不想管装作没看见。因此崔太后叹了口气,对身边女官道:“我这两位女官就到你那里分担一些,还有给皇后下聘的礼单也送过来,由我批完你再送去。”
听见太后老人家愿意分担,礼部尚书大松口气,感激不已地拜了几拜。
而另一边,永华殿中,花宜姝已经收到了尚服局送来的皇后翟衣。
时间虽然赶得及,但这翟衣是天子登基时太后就命人缝制的,因为当时并不确定皇后人选,所以这件翟衣在制作时设计了方便修改的形制,依照花宜姝的尺寸将腰肢改细、将下摆延长,却丝毫无损这件翟衣的雍容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