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本就是沈氏的心腹,今日这出计划乃是夫人盼星星盼月亮等来的机会,她又如何能让表小姐随意搪塞了过去。
只见春杏皮笑肉不笑道:“表小姐若是觉得闷热,便将这斗篷解下来便是了,红枣,你还不快替表小姐将这斗篷放回房里去?”
红枣听了也是一愣,她虽不忿春杏的颐指气使,可却又说不出什么驳斥的话来,她便只能接过了那斗篷,目露迟疑道:“可表小姐身边便没丫鬟跟着了。”
春杏听了这话,便盛气凌人地瞪了一眼春杏道:“我不是人?我自会陪着表小姐过去,要你瞎操什么心?”
她话音刚落,红枣便被春杏数落的红了眼眶,还是一旁的沈宜荏心疼自己的丫鬟,便温声对红枣说道:“你先回去吧。”
红枣虽不愿,却也不想违拗沈宜荏的命令。
待红枣走远后,沈宜荏才破天荒地沉了脸色道:“你若再对我身边的丫鬟这般颐指气使,这香囊我便也不去送了。”
她虽是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且平日里面软心善,待这春杏极为尊重,可这也不代表她是个没脾气的人,她与红枣说是主仆,实则亲如姐妹,见春杏如此欺侮红枣,她便再也压不住心内的怒意。
春杏虽讶异于沈宜荏突然而来的火气,可哪怕这表小姐平日里再软弱,自己再受夫人看重,到底越不过主仆尊卑这条鸿沟去。
况且夫人如今还倚仗着表小姐为她所用……
春杏便立刻软了语调,只对沈宜荏说道:“奴婢再不敢了。”
沈宜荏便也板着脸往傅宏浚的院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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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宏浚这几日的心情已跌到了谷底。Ding ding
这头一件事是那灵潇公子的嘴仿佛被黏上了一般,自己花了无数心思尚且挖不出一言半局来。
况且那安乐县主已找了不少人来给自己施压,只威胁自己,若是敢伤了灵潇公子一根汗毛,她便要将这事捅到崇明帝面前,告自己一个行私刑的罪名。
若是这暗查税银一事捅到了明面上,只怕西北那些将士的境遇会更悲惨几分。
傅宏浚如今也是投鼠忌器了,他便也奈何不了那个灵潇公子。
这第二件事则是他自己的私事。
他发觉他当真有些在意那个沈宜荏,闲暇时总想起她便罢了,还格外在意那忠毅侯家的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