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瞧,不许看,不许心猿意马,表妹都说了她不是个随便的女子了,你可不许唐突了她。】
沈宜荏一愣,正在好奇世子表哥的目光突然僵直地移开后,她便听见了傅宏浚的心声。
后知后觉的沈宜荏便低头望了自己极不雅的内衫,她当下便有些欲哭无泪,方才跑出来太急,忘记自己被芍药脱的只剩一件内衫了。
逼仄屋内的气氛便瞬间变得火热无比,沈宜荏羞赧地不肯抬头,傅宏浚却闭眼念起了大悲咒。
好在门外响起了红枣压低后的呼唤声,道:“小姐,您穿的衣物太少了,奴婢给您带了衣服来。”
沈宜荏如蒙大赫,正要出去将红枣放进来时,却见身边的傅宏浚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只一板一眼地对沈宜荏说道:“表妹去里间换吧,我去外头吹吹冷风。”
【再不吹冷风我就要心血倒涌、七窍流血而死了。】
沈宜荏一愣,随后便极小声地说道:“谢谢表哥。”
傅宏浚便逃也似地打开了门,红枣甚至还来不及与傅宏浚打招呼,却见世子如箭般弹了出去,只留给红枣一个潇洒的背影。
红枣摸了摸脑袋,便进了里屋,替沈宜荏换上了衣服。
红枣举起烛火后,便有些好奇地望了望四周的景致,许是世子爷来这庄子实在是太仓促的缘故,整个里屋,除了梨花木的床榻尊贵些外,其余的陈设都普通的很。
红枣望了望四处乏善可陈的装设,便叹道:“世子爷这儿也实在是太清简了些。”而小姐那屋子却是古董名画满屋,连榻上的迎枕也是绣着金线的名品。
红枣正欲离去时,却见傅宏浚的床榻上摆放着一副画像,她虽不敢唐突,却也小声在沈宜荏耳边嘀咕道:“小姐,世子为何将那画像放在床榻上?”
沈宜荏的目光也望了过去,见世子表哥的床榻上果然摆放着一副画像,她也不免有些好奇,只揣测道:“兴许是表哥母亲的画像。”
红枣却不乐意了,世子虽说如今对小姐不错,可冬儿曾告诉过自己,世子是与白大小姐有过些口头婚约的,若世子心里对白大小姐也有些异样的情思,这可怎么好?
红枣便举起那烛台往世子的床榻上照去,却见那画像上的女子眉目清淡,姿态平和,且瞧着略有些眼熟,但可以确定的是,那画像上的女子绝不是自家小姐。
红枣便愤愤然道:“小姐,这女子是谁?”
沈宜荏来不及阻止红枣的动作,她正要责骂红枣时,却见红枣已将那画像举起来呈现在自己面前。
她见了画像上的女子,心中霎时惊骇不已。
这女子分明是李贵妃,不,李贵妃的眉眼要比画上之人凌厉许多,且画上的女子穿着朴素,与雍容华贵的李贵妃相差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