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不孝子,我想做什么事情,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了?”
“你想把妾室扶正?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了?我这个做老子的想做什么事情,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
“你想把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扶正,不可能,除非你打死我。”
……
沈宜荏将这动静听在耳朵里, 心里又痛又急,可她也不敢贸贸然的闯进去。
直到一阵棍棒入体的闷哼声传入她的耳朵中, 沈宜荏心道不妙,便也不顾道义廉耻,直直地闯入了正屋里。
此刻的正屋里,傅升正一脸怒容地提着一根棍子,而傅宏浚正被几个健壮的小厮死死地压在地上。
沈宜荏定睛一看,如今被压在地上的傅宏浚已是进气多出气少, 且下半身血迹斑斑,瞧着吓人的很。
况且自沈宜荏与傅宏浚相识以来, 一直是傅宏浚站在她身前为她遮风挡雨, 他何时如此柔弱过?
沈宜荏便瞬间红了眼眶, 挺着大肚子跪于傅升面前,泣道:“父亲,不要再打了。”
她这幅梨花带雨的哀切样子, 也让傅升心内一酸,他虽怒意未消,却长叹了口气道:“你有孕在身,不必跪着。”
沈宜荏却不肯起身,只挺直了脊背跪在地上, 道:“夫君惹了父亲生气,我与夫君夫妻一体,自然也是要跪着受罚的。”
傅升便深深地望了沈宜荏一眼,目光却未落在不远处已快晕过去的傅宏浚身上,只听他长叹一口气,说道:“罢了,你将这小畜生领回去吧。”
沈宜荏便立刻停下了哭泣,朝着傅升重重地磕了个头。
“谢父亲垂怜。”
说罢,一旁的红枣便立刻将沈宜荏扶了起来,而门外的冬儿则立刻唤人进屋将傅宏浚抬了出来。
如今还未天亮,可沈宜荏见了傅宏浚这幅惨样,心内已经慌乱不已,她便只得对冬儿说道:“府里的那位大夫兴许已经睡下了,你快悄悄去将他带过来,不要惊扰到父亲。”
冬儿也一脸沉痛的应了。
他将傅宏浚送回沈宜荏的院子里后,便立刻提着灯往府医屋子里跑去。
沈宜荏便亲自拿了热帕子为傅宏浚擦拭身子,瞧见他背上腿上的血迹斑斑后,终还是忍不住痛哭出声道:“如何就被打成这样了?”
红枣在一旁也忍不住流下泪来,瞧世子爷身上的伤可真是触目惊心,自家小姐刚嫁过来就出了这样的事,外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小姐呢。
“夫人快别哭了,府医一会儿子就来了,世子爷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的。”红枣只得温声安慰沈宜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