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页(1 / 2)

这一日,镇国公府虽一派喜气,正门大开,只是来往贺寿的人却并不多,除了几个平日里便与镇国公交好的人家外,其余勋贵世家皆能避就避。

    镇国公傅升也早已料想到了这样的情况,他便花了不少银子,去京城里搜寻了几家清贵有余、财力不足的书香门第,邀请他们上门吃席。

    沈宜荏听了后,也是一阵嗟叹,这王氏究竟是何方神圣,怎得就将国公爷迷成这幅样子?

    从深宫里远道而来的李贵妃听了这消息后,也是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只将软轿里的名贵器具通通扔到了地上,骂道:“那个贱人是给他下了降头不成?”

    众婢女们皆战战兢兢地跪于李贵妃脚边,面上满是惶恐之色。

    事涉镇国公府傅升,无人该出言多说些什么,李贵妃便自己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神情彷徨哀伤。

    她仍记得自己的生母只是一个卑微不受宠的无盐女子,是嫡母与别的宠妾打擂台时,随手赠给醉酒的父亲解乏用的。

    因着母亲谨小慎微的性子,嫡母才容许她生下了自己,可李府里的下人皆是人精中的人精,捧高踩低偷奸耍滑样样精通,对着嫡出的小姐便是百般奉承、极尽讨好,对着自己却是嗤笑鄙夷、冷嘲热讽。

    自己与母亲相依为命了十几年,虽不至于白白饿死,可嫡母也未曾将自己与母亲放在眼里,她受够了冷漠白眼,受够了下人们对自己外貌的嘲笑,是以她心中的那团火便一日日地旺盛起来。

    李家倒台的那一日,官兵们凶神恶煞地闯进了嫡母的院子里,将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嫡母按在地上羞辱了一番,而嫡姐却由贴身婆子死死护住了清白。

    母亲为了自己的安危,笑着与那些官兵们虚以为蛇,而后更是为了护住自己的清白,惨死在那冰冷的刀剑之下。

    她与母亲从来就没有享受过李府任何的好东西,可偏偏李府倒台之时,母亲与自己皆不能幸免于难。

    她与嫡姐一起入宫为奴,自是饱受欺凌,悲惨不已。那些宫女太监都是群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畜生,整日里只以取笑自己为乐。

    而嫡姐却总是在一旁冷漠地注视自己,注视着自己被嘲笑讥讽,注视着自己被冷落排挤。

    嫡姐她还在骄傲着什么?她以为她还是那个尊贵非凡不可一世的李府嫡女吗?

    在那样暗无天日的日子里,自己遇见了镇国公傅升。

    他那时不过是个手无实权的小将军罢了,跟在抚远大将军的身后进宫拜见圣上,圣上那时对政事尚且有几分在意,便陪着傅升与抚远大将军一同去御花园闲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