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风缓缓道:“君无戏言。”
“天佑我谢氏王朝啊!”
德亲王不顾殿前失仪、老泪纵横,其他大臣们也心有戚戚焉,谁不想自己辅佐的是盛世明君?谁不想成为一代名臣?谁又不想见证一代盛世!
便是谢长风自己,内心也远不如面上那般沉静,所以他才会一下朝就去了怡心殿,原本想要与陆云筝叙说一二,却不成想看到她在伤心。
云收雨歇之后,谢长风抱着怀里温香软玉,虽然还不知道她为何痛哭,但既然她不愿说,那他便不问。如今海盐有了着落,看群臣那激动得恨不得为了天下肝脑涂地的模样,想必建学院一事并不会太难。
第二日虽然不是朝会,但大臣们依然结伴入宫,想要找谢长风好好商讨一下海盐。既然想两年内开遍各地,那产量总要上去吧?怎么个开法也得拿个章程出来吧?京城是不是该先开个盐铺试试?
谢长风一口否决:“待海盐囤够数量,从边关新城开始,沿途往京城开盐铺。”
众大臣:“……”
“盐铺开业,必须大肆宣传,让所有人知晓真正的盐价,且限人限量,杜绝贩卖私盐。”
到了这会儿,大家终于明白了谢长风的决心,是当真要放弃盐税这一大税收。
面对朝臣们的劝诫,谢长风淡淡道:“海盐的成本低廉,盐价便宜,百姓用得起,自然也会多用,该赚的银子一样能赚。”只不过这钱大都进了他的私库罢了。
崔鸿白这阵子和谭怀鲁忙着徙民实边,昨夜刚回京,错过了朝会,但没有错过众位大臣们的惊叹,这会儿,他一眼看穿谢长风的盘算,盐价便宜,盐税自然也高不起来,卖的再多,还能比现在多几十几百倍?
圣意已决,他们又能怎么样呢?更何况,这海盐的制法如今还捏在皇上手里,皇上想要当个明君,想以天下百姓为先,他们谁又能拦着?
面对同僚明里暗里地示意,崔鸿白一概装傻不知,谭怀鲁这会儿还在外地没回,他不过是个户部尚书罢了,难道还要管皇帝怎么挣钱?
“皇上,那盐商该怎么办?”海盐一旦铺开,对盐商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
谢长风道:“朝廷照价回收他们手里的盐及盐引。”
于是,这么件天大的事儿就这么轻飘飘地被揭过了。
只是又过了一月,谢长风将工部尚书招来,命他带人去配合孔戟扩建盐田,而这些扩建的盐田,盈利归属国库。
工部尚书感慨万千:“皇上圣明啊!”Pao pao
崔鸿白默默望天,皇上怕是不想再掏内库补国库了。
后宫里,谢长风无奈叹了一声,似乎如今不仅缺钱,还很缺人。
“那是因为皇上将所有的差事都揽在自己身上,若是分出去些,便能轻松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