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页(1 / 2)

……

    福寿堂今晨燃的是细雪香,香雾自炉鼎中弥散开来,传出去老远。

    刚用了些细点觉着有些腻,命人泡了玫瑰花茶来,还未来得及品上一口,便见田嬷嬷神色紧张而来。

    身形匆匆,散了满堂的雾气。

    来到近前,她低声道:“王妃娘娘,方才后面来人说,王爷这会儿醒了。”

    崔玉儿长指抚过茶盏边沿,指甲上鲜红的蔻丹与手底白瓷相映,更显妖艳,她不慌不忙的将唇凑上去小抿了一口,玫瑰香气入喉,眼皮也懒的抬,只缓慢不急的说了句,“醒了就醒了,每个月总会清醒上那么两三次,有什么新鲜的。”

    她这么一讲,田嬷嬷倒真觉着自己方才的慌乱有些不妥,身子一委,低声道了句不是:“奴婢唐突了。”

    经这一闹,崔玉儿倒真是没什么心情品茶了,将茶盏搁下,低头理了衣袖,“既然醒了,咱们就去看看吧。

    于崔玉儿言,王爷的病她没什么值得上心的,这偌大的王府里,与她血脉相连的,唯有一个凌予康而已,入王府为继妃这么多年,那王爷哪一日不是怀念着亡妻过日子,世人都说她命好,身为家中庶女,却可以在嫡女死后顶着一个崔姓入府为继,摇身一变,草鸡变凤凰。

    众人厌她、羡她、酸她,却没有一人问过她是否愿意入王府......

    承安王寝殿大敞,里外下人出入不断,才近两步,便闻到冲鼻子药气,似能苦到人心里。

    崔玉儿举帕子抵在鼻尖儿处,田嬷嬷见眼前纷乱,黑着脸遣散了众人。

    稍等药气散了一些后,这才搀扶着崔玉儿入了寝殿的门。

    久病之人所居之所,处处透着股死气朦胧,让人觉着无限压抑。

    屋内阴沉,崔玉儿步行于前,穿过月洞门,慢慢走向那张檀木雕花的拔步床。

    第19章 怕雪

    近一年的病痛折磨让床榻上……

    近一年的病痛折磨让床榻上的人瘦的如同脱了一层皮,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行的近了方能感知他的呼吸。

    感知有人近前,承安王凌熠缓慢张开眼皮,此时神色清明,看向崔玉儿的目光却是没有过多温情的冷然。

    崔玉儿看他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