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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帏一阵飘动。

    二人四目相对,气息凌乱的卷在一起。

    “想好了?”他哑着嗓音问。

    “来时就想好了,”他的眸子很好看,她一直都这般觉得,宽长的眼角,本该黑亮的眼仁,如今被他这样注视着,只觉着心肝乱颤,“我是你的……”

    话音未落,他将陆澜汐的唇吞住,唇齿轻咬,像是凶猛的猎豹终于扑到朝思梦想的猎物,轻轻撕咬,细细品尝。

    ……

    梦里,凌锦安去了雪山,雪山之上一片白茫茫,那雪色却是柔暖的,正因四处白茫,所以红色的樱桃才格外醒目,他忍不住将樱桃摘下含在嘴里,香甜可口,是世上最美的滋味。

    转身,看到一片茂密的丛林,林中花朵含苞待放,绿洲在里,让人流连忘返。

    梦时,她像是被人喂了一颗糖,甜的她睁不开眼,若在夏日里,烈阳高照时奔向开遍野花的山坡,山坡上有蜿蜒曲折的溪流,清澈又黏腻。

    洪水来时,滚滚呼啸,奔腾汹涌,似隐隐约约透着怪兽的影子,不久后便现身,肆意妄为的攻击着她,她毫无招架之力,方知自己的渺小无力。

    下巴微微仰起,鼻腔一阵堵塞之感。

    每个毛孔都透着水气,像是又洗过一回澡一样。

    屋里热的像是夏日,榻上的绸缎扭曲的不像样子,水渍滴落在上,绽开一朵朵水花。

    ……

    陆澜汐贴在凌锦安的怀里,凌锦安的下巴杵在她头顶,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头发,嘴角微微勾起,笑的安然又满足。

    二十几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吃糖是什么滋味,若真形容,那就是又甜,又软,入口即化,回味无穷。

    她在凌锦安怀中睁着眼,此时他未着寝衣,她看到他脖子上挂着一个物件,拾起来用指尖儿捏住,方知是一颗骰子。

    “这是……骰子?”她有些不确定,哪里有人会将骰子挂在身上的。

    “是骰子,”他闭着眼回应,“说起来,这东西大有深意,当年我父王钟情我母亲,听说她夜里时常不得安眠,便亲自去猎了一头黑狼,取狼骨找名匠打造骰身,内嵌红豆大小的宝石。狼骨镇邪,红豆宝石钟情,合二为一,取‘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之意,说来也有趣,母亲自从戴上这个,再也没梦魇过。”

    “后来他们成亲,两年之后我出生,娘亲就将这个戴到了我的身上,直到今日。”

    “啊!”这一段听起来过于美好,陆澜汐忍不住惊叹一声,“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我想,先王妃不是因为这个才安眠,而是因为王爷才会安心无虞。”

    说到这里,陆澜汐是满脸的羡慕神色。

    凌锦安忽然睁眼,捏了捏她的耳垂道:“我希望,我也能让你安心。”

    他用胳膊撑起上半身,从脖子上将那意义非常的骰子摘下,摸索着套到陆澜汐的头上,而后脸又向下凑去,在她唇上用力一吸,“往后它就是你的,我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