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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的百姓皆踮脚伸脖前探一二,有人在前看清这位小将军的真容,许是因为受伤的关系,脸色不太好,唇上染着淡淡的白,整个人看上去精瘦,身子却站的笔直,眉眼干净俊秀,鼻梁高挺,眉骨棱角恰到好处。若是将养个假以时日,定会容光焕发,比现在强上千百倍。

    “秀平,我可怜的儿啊!”见人出来,崔玉儿忙扑过去,同时摆出一副慈母样,扯了凌秀平的胳膊,挤了两滴眼泪出来,假意上下打量个遍,最后才抬眸望着他,“我儿吃苦了!”

    面对她戏子般的表演,凌秀平面目表情,心无触动,甚至还有些想笑。

    今日入宫,自蒲怀玉的亲信那里也听说了他离京后承安王府所发生的一切,更知崔玉儿的所作所为,这一路上气的他身子颤抖个不停,险些又将自己身上将将愈合的伤口绷开。

    他直挺挺的立在那里,头没有低下半分,只将眼皮垂下睨着她,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我父王呢?我大哥呢?”

    崔玉儿一怔,心虚的要命,瞧着他的脸色和神态便知他已经清楚了一切。

    看,凌秀平就是凌秀平,只要他愿意,就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给人难堪,连演戏都不肯。

    “你回来就好了,你父王他们……”无论如何,崔玉儿的戏还是要演的,抽出帕子擦了眼泪,作伤心状,“他们等了你好久了,可算等着你了,快去看看你父王和大哥吧!”

    说到此,凌秀平懒得再多给她一个眼神,长腿迈出轿子,大步走向朱红色的大门内。

    走时候问心无愧,归来时亦是坦坦荡荡,王府内外皆迎跪了一地人。

    崔玉儿随后进门。

    凌秀平环顾四周,离家多时,虽看起来同从前没有什么变化,却又好像变了许多。

    他大步走向凌熠寝殿方向,众人在身后浩浩荡荡跟了一群。

    还未到寝殿,便听身后有人大声唤他。

    “秀平!”——这声音一听便知是凌锦安。

    凌秀平一阵惊喜,脚步顿住,转身朝身后望去,众人亦是同时回头。

    下一刻,在场所有人在看见凌锦安的瞬间皆是一脸错愕,几乎惊掉了下巴。

    崔玉儿更甚,一双眼睛瞳孔巨缩,眼白突兀,脸上非喜非惊,若真的形容起来,便是惊怖。

    只见凌锦安正站在抄手游廊那端,身侧由陆澜汐微搀着,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

    眼睛上仍旧覆着白纱,可双腿行走毫不费力,脚下踏实,行动自如,与从前无异。

    与凌锦安的惊喜相比,崔玉儿简直不敢相信,她下意识的别过头去与田嬷嬷对视,视线交汇之际,她满眼充斥着四个字:“怎么可能!”

    凌秀平快步迎上去,原本冷着一张脸,却在看见自己兄长的瞬间温起来,他行到近前,从头看到尾,亲眼见证凌锦安的腿脚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