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页(1 / 2)

今时不同往日,她同这两兄弟可谓是撕破了脸,人前人后这两兄弟都不再顾及她的感受与颜面,她也没有必要再在他们脸前作戏,干脆破罐子破摔,也算来个痛快。

    “王府上下现在已经传便了,说是你要娶陆澜汐的牌位,与她结阴亲。本来这是你自己的事,也算你情深义重,旁人插手不得,可是你偏偏要以王府世子夫人之礼葬她是什么意思?”

    说到这里,崔玉儿的声调明显抬高了两分。

    果然不出所料,她是来算账的。

    凌锦安冷笑一声,嘴角一侧微扬,眼神冰冷如雪,反问道:“这有什么问题?”

    “你怕是忘了,现在承安王府的世子是予康,不是你,除了他,没人有这个资格。”

    凌锦安笑了,笑意不达眼底,有几分瘆人的凉薄,这样的笑他从未有过,恍惚间让崔玉儿觉着,他像是换了一个人,“若不是我和秀平之前出事,这世子位可轮不到予康。”

    “各人有各人的命,王府世子位易主也不是我们随随便便就能说的算的,凭的还是圣上的旨意,”崔玉儿目光挪到一侧,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予康在一日,旁人便不得僭越,谁都不能擅自做主,更何况她陆澜汐不过是我送到你身边的一个通房,婢子出身,何德何能受得了如此厚礼,又怎么能入凌氏祖坟!”

    若说旁的,凌锦安内心毫无波澜,可一听到崔玉儿对陆澜汐的轻贱之语,就像是拉了他心底的一柄恶闸,万千怒火奔涌而出。

    显而易见他的脸沉了下来,头歪向一侧反问,“她入不得,难道你入得?予康活着是世子,他若死了呢?”

    这话用他冰冷的语气说的赫人直白,连声线都是低沉的,像是千年岩洞中经年不融的冰柱,随便掉下来一棵便能戳死人。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再配上这诡异的笑,活像个地狱来的鬼魅,崔玉儿哪里见过这样的凌锦安,吓得她后退一步,指着他大声道:“你当真是被鬼迷了,竟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太放肆了!论亲我是你的姨母,论理我是这承安王府的王妃,现在还不到你疯的时候,你竟敢猖狂至此!”

    “凌锦安我告诉你,就凭你方才这句话,我就能去圣上面前告你!”

    阳光打在崔玉儿的背上,她却仍觉着冷意岑岑。

    可惜这番话对对面的人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随便你去哪告,去阎王爷那里告也无不可,”凌锦安冷笑一声,苍白的脸,苍白的唇,加上眼底的淤青,怎么看怎么诡异,“若能赐我一死,我感激不尽,若我死不了,这件事可就难办了。”

    “陆澜汐以世子夫人之礼下葬,入凌氏祖坟,八抬大轿迎她牌位入王府,这三件事缺一不可,谁若敢阻,我便亲手扒下他的皮,挂在城门上任人观赏。”

    他一双眼睛朝上翻瞪,眼珠瞪成了下三白,脚步前移,满嘴的恐吓之意,“我说到做到,不、管、他、是、谁!”

    字字句句他说的清晰,崔玉儿更是听的清楚。

    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被吓的连退几步,直到脚后跟碰到门槛,身子一悬险些空仰过去,好在及时扶住门框才堪堪站稳,方知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