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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活的久了,什么稀罕事儿都见得,结阴亲本也不是什么鲜见,可这般排场的当真是没见过,众人更是不解。

    有人说这大公子当真是疯了,有人好奇大公子的心头血到底是何方神圣。

    人群中不知哪个孩童喊了句,“怎么不是新娘子啊!”

    话音未落,便被大人捂住嘴,生怕因为口舌招来杀身之祸,毕竟他连牌位都娶了,谁知他疯起来会不会寻这童言无忌的麻烦。

    疯子可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这亲成的诡异,看热闹的也为难,拍手不是,讨彩头不是,起哄更不是。

    这些所有,凌锦安全然不在乎,他在乎的就是给陆澜汐一个名分,这是她生前自己同她许诺过的,如何能食言。

    他抱着陆澜汐的牌位进门,一步一步走向正堂,满目的喜红色,红的扎眼。

    不得不说,凌锦安容貌上好,五官端正,眼眸宽长,一双鹤目灵光有神,鼻梁如同刀刻,鼻峰挺直,唇的棱角恰好,病白的脸色加上一身透红,显得整个人透着诡谲的俊美。

    两侧宾客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和他怀里的牌位,有几个多愁善感的夫人见状忍不住取了帕子遮了眼角的泪。

    大喜又是大悲,让人见了难不触动。

    今日蒲怀玉也来了,凌锦安是他的好兄弟,他自然不能缺席。

    吉若自来了京城那一日便换上了中原衣裳,站在蒲怀玉身侧当真瞧不出她是异族。

    今日吉若也是真真开了眼,首先,她们大迟成亲不是这样,其次大迟也没有娶死人的习俗。

    “他当真娶了死人,你的这位兄弟当真……当真……”一时词穷,吉若不知该如何形容他。

    蒲怀玉眼色一黯,一声叹息自喉间来,“就让他疯这一次吧,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除了他自己,旁人谁都不能体会到他的痛。”

    他的话显然吉若听不大懂。

    繁复的礼节桩桩件件不落,凌锦安脸色平和,脸上的笑意若隐若现,就像蒲怀玉所言,这世上无人知他心境。

    …………

    礼成,凌锦安将所有人所有事都抛到脑后,独自抱了牌位回房,此时天色已经黑透。

    新房被布置的很好,龙凤红烛密燃,罩得满屋的红色透亮。

    八仙桌上摆放了点心果酒,他腾出了地方将陆澜汐的牌位稳稳地平放在上面,红烛照映下,“爱妻”两个字连着她的名字好似在发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