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了,家里有事,得赶着回去。”虞母道。
“那行,这就给您收拾。”那掌柜边嘀咕:“这么一来,整个三楼都得空了啊。”
虞葭心想,莫不是那人今日也要离开客栈?
才猜测着呢,就见楼梯上下来两人,打前头的那人一身玄色长袍,玉带束腰,手执把折扇。眉目清冷俊朗,自带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与风流。
正是傅筠。
他身后跟着位陌生的锦衣公子,朗如星辰,气度也颇是不凡。
傅筠也瞧见了虞葭的身影,脚步微顿了下,而后又若无其事下楼。
也不知是不是虞葭的错觉,总觉得这个时候的他跟之前在雁县时判若两人。甚至断定这种样子才是真正的他。
有人正在跟他说些什么,他站在酒楼大堂侧耳听得认真。
大堂里还有许多人正在吃早饭,有人说起昨晚的事,也有人天南地北地聊。
其中有个声音颇大。
“你们是不知道,住在细柳巷的那个寡妇,对,就是去年立贞洁牌坊的那个。昨夜官府搜查时竟被撞了丑事。”
“啥丑事?”
“听说,官府去她家的时候,竟发现她床榻上藏着个男人。你们可知那男人是谁?”
“是谁呀?”
“就是咱们县有名的才子,吕秀才。”
“哦豁,读书人怎么也喜欢干这等梁上君子的事?”
“可不是,两人也不害臊。”
虞葭就坐在旁边,听到“床榻上藏着个男人”这话,莫名心虚得很。
鬼使神差地,她往傅筠那边瞧了眼,见他依旧侧耳听下属说话,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应该是没听见,要不然多尴尬啊。
好死不死,他身旁的锦衣公子突然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耳朵怎么这样红?”
虞葭:“???”
傅筠:“……”
第9章
傅筠几乎是下意识地朝虞葭这边看过来,然而两人视线刚对上,就各自迅速别开。
这神态,这模样,想不令人多想都难啊。
锦袍男子看了看傅筠,又看了看虞葭这边,忽地笑出声。
那笑声虽几不可闻,但虞葭还是听见了,而且格外清晰刺耳,令她不禁想起昨夜的情况。
彼时自己身上只穿了寝袍,被那人禁锢在胸膛前动弹不得,当时乌漆嘛黑又紧张又害怕也没忘那方面去想,但这会儿回想起来却是羞臊得很。
羞臊中还夹杂着那么点愤怒。
想起他白日狎妓的恶劣品性,被这么个人捂了嘴又困在狭小的床榻上,怎么想都怎么觉得难受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