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葭咬着唇:“此事牵扯我的身世,需我一同协助查案。”
话落,虞母沉默起来。
案子查清,估计身世也清楚了。
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有朝一日要离自己而去,光想想心都要碎了。
虞母忍不住压了压眼角。
倒是虞衡没这么悲观,妹妹就算回了亲生父母家也还是自己的妹妹,十多年的兄妹感情又岂是说变就变的。
他劝道:“娘莫难过,现在要紧的是先查案子。”
又问:“葭葭,指挥使大人说需你协助,可有说如何协助?要不要哥哥做些什么?”
虞葭端起茶盏喝了口,掩住心虚神色,说道:“那人没说如何协助,就是说可能要离开雁县。”
“离开雁县?”虞母问:“要去哪?”
“既然是跟上京王家有关,兴许是要去上京的。”
这里头的事虞葭不敢跟母亲和哥哥说实话,若是说了,她们定然不会同意。即便是此时,她心里也有些慌张,上京离雁县路途遥远,自己孤身而去也不知她们会否同意。
但没想到,虞母只惊讶了下,就释然了:“傅公子的品性我是极信任的,那孩子打我最初见他就觉得是个可靠且有本事的,没想到他居然就是锦衣卫指挥使。”
如今家里天大的难题有法子解决,虞母也不愁了,反而有心思夸起旁人来。
“傅公子当这么大的官,居然一点架子也没有,每回见到我都彬彬有礼。葭葭…”她说:“你跟他走,娘放心。”
虞葭:“……”
“只不过…”虞母又说道:“你没出过远门,这一去就要去这么远,还不知何时能回。娘想着,让你哥哥跟着你一起去,好照应些。”
“娘,”虞葭赶紧道:“傅大人这是去查案,咱们本来就麻烦他了,又怎么能再带上哥哥。”
虞衡头一回被自己的妹妹嫌弃是个麻烦,一时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再说了,”虞葭继续劝:“查案子也指不定多时,哥哥要考科举,若是耽搁了可不好。”
“这……”
“我无碍,三年后还可以再考。”虞衡道。
“不可。”虞葭说:“哥哥,你想让妹妹良心难安一辈子吗?”
她神情严肃,从未有过的强硬。虞衡顿了下,继而笑了,一把揉了揉她的头,如小时候常做的那样,笑道:“葭葭果真长大了。”
自从虞葭十三岁之后,就不许哥哥揉头发了,这么猝不及防被他揉了下,不知为何,竟有点想哭。
虞衡道:“适才还夸你长大了,现在就哭鼻子了?”
虞葭瘪着嘴,眼泪顺着这话就落下来,她一头扎进母亲怀里,惹得虞母也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