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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一个女子,让娘亲如此伤心,清山觉得可值得?”

    沈清山终于有了动静,他抬起头看向沈雯,沈雯愣在了原地。

    她以为沈清山即使跪在祠堂,也不会很老实,只是在逼娘亲松口罢了。

    可如今的沈清山哪是她想象中的模样?

    他眼底稍青黑,唇瓣苍白干涩,许是跪了一夜未动弹,膝盖酸疼得不行,身子不过稍稍一动,他就疼得直拧起了眉。

    沈雯看着她那素来不着调的胞弟,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格外认真,他说:

    “长姐,我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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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苏巷街

    于街中稍偏西处,有一商铺紧紧关着门,来来往往的行人路过,传来些许嘈杂声,但商铺内却十分安静,似掉根针都可清晰可闻。

    商铺有两层,木制的楼梯衔接着,人踩上去时发出轻轻的声响。

    青栀端着午膳上楼,轻手轻脚地敲开门,房间里摆着扇绘有烟雨戏梅纹样的屏风,越过去,青栀就看见姑娘低头盯着锦帛,修长的脖颈微垂,一缕青丝落在脸侧,衬得纤薄的身姿余了几分温婉。

    听见了动静,可简瑶手中动作不停,针线细细穿进去,透过锦帛被女子用另一只手接过,反反复复的动作,枯燥又极费心神,青栀觑了眼她手上的动作,没敢出声。

    须臾,锦帛上落下并蒂莲的纹样,针脚被简瑶藏得极好,熹微的光线落在上方,竟似朵真花落在上方,真假难辨。

    这时,青栀才拧眉出声:

    “姑娘快歇会儿吧。”

    简瑶抬起头,先是捏了捏手指,才问:“什么时辰了?”

    “已经午时了。”

    简瑶按着酸疼的脖颈,疲累地长吁了口气。

    姑娘这几日都待在这阁楼中,针线活本就耗心神,青栀看着姑娘不适地揉了揉眼,心下有些泛疼,囔囔嘀咕了句:“若是夫人知道姑娘如此,恐怕心疼坏了。”

    简瑶的动作硬生生顿住。

    青栀心生懊悔,明知夫人去世后,姑娘心下最为难受,她竟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简瑶只一顿,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她朝刚放下的半截衣袖看去,眸子中有些许恍惚。

    自父亲去世后,她就和娘亲回到江南。

    她娘亲本就是江南人,圣上登基时,小选进宫在尚衣局做了三年的绣女,后来万贵妃诞下二皇子,宫中大喜,放了一批宫女回家,她娘亲就是其中一人。

    简瑶自幼和娘亲学习女红,饶是何人都要夸她一句心灵手巧,往日娘亲心疼她,甚少让她做这些活计,如今却也由不得她了。

    简瑶无意识地捏着手指,往日娇养,她这双手本就生得纤长细白,如今常时做着针线的活计,指尖不可避免地落了些细碎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