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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年迈,见他这模样,不由得笑骂道:

    “没个坐相!”

    裴湛不在意地冲太后讨巧地扬了扬眉:“外祖母疼我。”

    太后一生只有一对儿女,她女儿千辛万苦只生了这么一个孩子,嘴甜讨巧,自然得太后喜欢。

    皇室哪怕父子间都参杂着利益牵扯,那些来看她的皇子打得什么主意,太后心知肚明,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有的时候,糊涂些反而是好事。

    让太后好奇地说:“你往日都躲着他们,今日怎么和太子一道来了?”

    “路上遇到的。”

    太后眸中闪过了然。

    她的一对儿女可互帮互助,而孙子外孙则隔得远了些,肃亲侯府想要明哲保身,太后并不觉得有错。

    哪怕是太后自己,都不会轻易在储君之事上多话。

    毕竟都是她的孙儿,即使略有偏爱,但大体都是一致的。

    太后身子骨大不如从前,裴湛亲自端着药给她,状似不经意地问:

    “怎不见二皇子来请安?”

    “他只有初一或十五才会过来。”太后心思清明:“你问这作甚?”

    裴湛耸肩:“看见了太子,一时想起来罢了。”

    太后只笑,并未多问。

    等太后撑不住去休息时,裴湛才起身离开慈宁宫,一出了慈宁宫,白三就凑了过来,低声:“前面下朝了。”

    裴湛若无其事地应了声,只回头看向慈宁宫时,不着痕迹地拧了下眉。

    白三眼尖,小声询问:“怎么了?”

    裴湛快走到御花园时,才吩咐他:

    “去办一件事,查五年前江城赈灾,宫中去的所有人选。”

    顿了顿,裴湛添了句:“还有官员名单。”

    白三惊骇。

    他家小侯爷从来不会去管朝中之事,这忽然插手,让白三有些懵然。

    但他有眼色地没去问原因。

    裴湛轻眯了眯眸子。

    若当初简父并非和一行人撕破脸皮,那简父之死必然是他身边亲近的人,或者官位高于他的人所为。

    亲近者可下毒,官位高于他者可指派。

    但真相如何,还得细查。

    裴湛抬手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接下了个烫手山芋。

    证据太少了,他根本没法看清事情根本。

    思索间,裴湛已经走到了御书房前,今日的御书房四周冷清安静,圣上身边伺候的刘公公都躬身在外,裴湛稍顿,眉眼扬了抹漫不经心的笑,缓步走近:

    “刘公公,还请通传一声。”

    他常进宫,和刘公公等人也混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