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烛是不可能点的,那样在一片黑暗中太过显眼。
见姑娘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颜青没再问“她怎么过来了”这种废话,而是低声道:
“姑娘派我来查刘三涯,我刚到村子没多久,就又有另外一批的人来了或岩村。”
简瑶让他低调,不能走漏风声。
所以,他很谨慎,或岩村靠山,他寻借口,是要进山采药,甚至特意租了个房子,村中有人搬进了城中,倒剩下不少小木屋。
颜青拧眉,或者说根本不止一批人。
“姑娘来晚了,昨日刘三涯就被那批人带走了。”
简瑶没想到一个刘三涯,竟引起那么多人关注,她咬声:“那外面的人是?”
“另一批人,我猜测,也是为了刘三涯来的。”
颜青顿了顿,说了心中一个疑惑:
“我刚来时,因为借口采药,接触过刘三涯,他衣裳穿着看似和村民差不多,但用料皆是好料,只颜色朴质罢了,据我观察,和刘三涯相邻的那处人家,也不像寻常百姓。”
旁人许是看不出来。
但颜青以前就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村民,他太了解真正的村民该是什么样子。
他又跟着简瑶在锦绣阁那么多年,哪怕对女红刺绣不懂,但布料锦缎的好坏,他绝对清楚!
简瑶脸色发白:“你的意思是……”
“刘三涯这个人本身就是个圈套?”
颜青没说话。
恐怕那背后的人,早就在等着他们了,只是没有想到夫人为保平安,一去五年未曾归来。
这刘三涯,也就在这小村子里待了五年。
把刘三涯的事情说完,颜青终于腾出功夫:
“姑娘还未说,你来做什么?”
若往日,姑娘跟来无碍,如今形式不明,颜青心中格外有些不安。
简瑶将羡城来信一事说给了他听。
颜青脸色一沉:“她在做梦!”
他依旧不解,这和姑娘来这里有什么干系?
直到翌日,裴湛一脸冷寒地站在姑娘面前,颜青才隐隐猜到些许。
他暗暗垂下头,安静无声地离开。
简瑶手腕,被裴湛攥得生疼,她想挣开,蹙眉不解地看向裴湛:
“小侯爷,你干嘛?”
因为疼,简瑶倒抽着冷气,声音娇娇软软的,若往日,裴湛恐怕早就心疼地放开了,但今日,裴湛却不为所动。
他冷嗤:“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话音似嘲似讽,寒意刺骨,冷冰冰地砸在简瑶脸上,让她顿时停下挣扎。
她堪堪哑声:
“小侯爷在说什么?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