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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不能料到以后会如何,不要妄下定论。”

    “你如今是肃亲侯府的世子,日后许是身份更高,你可有想过,当你不喜她的那一日,毫无背景靠山的她,该如何在你的后院生存?”

    裴湛和她平静对视,年少气盛,怎会不轻狂?

    靖和长公主的话会让他深思,却不会叫他退却一步。

    倏然,裴湛扬眉笑:

    “娘亲何必打击我?”

    “爹能做到抗住全族的压力娶你,能做到待你数十年如一日,凭甚我就做不到?”

    他自有他的骄傲。

    如靖和长公主所说,他二十四载不过动了这一次心,为何就不能孤注一掷?

    他若娶了简瑶,必将她捧在手心,护她一世安康。

    否则,对不起,岂止是简瑶一人?

    那时,他最辜负的人,是他自己。

    靖和长公主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有些难以察觉的恍惚。

    当年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如今站在她面前,似顶天立地,只想为另一个女子挡下风霜。

    他混账多年,至今终于明白,何为责任二字。

    哪怕那年他及冠,靖和长公主都没有如今的感受,受她庇护多年的人许是当真终于长大,可以独当一面了。

    靖和长公主也不与他多言,她冷笑一声,只道:

    “就叫本宫好好瞧瞧,你是如何能说服全族同意你娶一个毫无身世根基的女子为妻!”

    裴湛漫不经心地笑:“既是赌约,总要有赌注吧?”

    靖和长公主要被气笑了,连她都要算计?

    她咬牙道:“若你当真能做到!本宫就亲自去圣上面前为你请旨赐婚!”

    裴湛畅快地扬了眉,后退一步,低头弯腰:

    “那儿子,就先谢过娘亲。”

    靖和长公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前,只再说了一句话:

    “再没把握前,别乱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靖和长公主身影消失在不闻院,白三偷偷凑过来,他之前隐隐约约听见了二人之间的对话,此时心中惊骇。

    他早就知晓,小侯爷对简掌柜的心意,但他万没有想到,小侯爷竟想着效仿侯爷和长公主。

    他探头低声说:“世子,长公主这是何意啊?”

    裴湛眉眼依旧漫不经心,却止不住勾起唇角:

    “娘亲总是嘴硬心软。”

    若她当真不愿,岂会今日刻意将他叫过来提点他?

    没错,的确是提点。

    看似话中处处打压,却将难处都和他说尽,心软是对他,也是对简瑶。

    裴湛这一生最大幸运,并非是出生在肃亲侯府,而是他有一位好娘亲,他从不怀疑,为了他,他娘亲敢与天下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