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长林道:“知道‘前车之鉴’这四个字怎么写吗?”
乔簌簌站在早上站过的地方,想起琦夜在这里警告战长林时骂的那句“自取其辱”,精神一下更萎靡了。
“我是去替你说情的。”乔簌簌看到树下的板凳,拿过来坐了,嘴硬道。
战长林便道:“管用吗?”
乔簌簌捧着脸,想起席间居云岫的态度,呆呆道:“不管用,一点用也没有。”
不提他还好,提了,简直是火上浇油。
战长林评价道:“鸡抱鸭蛋,白操心。”
乔簌簌皱眉,不服气道:“是你造的孽太重了吧?”
战长林刻木头的动作不停,唇角扯一下,似笑非笑的,继而道:“她都说什么了?”
乔簌簌松开眉头,静了会儿,道:“斯人已逝,生者且行。”
战长林听到这一句,唇角哂笑抿了。
乔簌簌想着苍龙军的事,终究是不甘心,心一横,道:“长林哥哥……”
战长林突然道:“改口吧。”
乔簌簌不解道:“啊?”
战长林道:“小时候答应过她,‘长林哥哥’只给她叫的。”
乔簌簌愣住了。
三年前的一个下雨天,县衙派人把乔瀛的死讯带到了乔家,南方小院里摆着一排整整齐齐的花架,葱茏的草木里,空着一个小花盆,这个小花盆,再也等不到那颗来自远方的种子了。
十二岁的乔簌簌抱着花盆哭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又一人从雨中来,戴斗笠,披蓑衣,穿一身灰蓝色僧袍,带来了乔瀛的遗物——
一把匕首,一颗花种。
他说:“你大哥说雪莲花在衡州养不活,改养榴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