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观察她的反应,居云岫把脸转回来,道:“奉云城外两次遇险,皆是他出手相救,他在城中住了五日,就住在驿馆内,你来的前两日才走。”
赵霁没想到她会如此坦白,不但对战长林住在驿馆一事直言不讳,还说出了他目前没有查到的情况。
想到入城前的两次险境果然有战长林的身影,赵霁目光不由复杂,道:“看来他还是难以割舍,或者,还是不想让我如愿。”
居云岫冷哂。
这声冷笑赵霁听来颇为悦耳,他放下一些怀疑,继续道:“当年他走得荒唐,这次来,可是解释了什么?”
这是居云岫的禁忌,她脸色明显有所变化,赵霁可以适可而止,但是他还不想罢休。
居云岫与战长林究竟有无关联,这是他必须要弄清楚的疑点。
“解释没有用。”居云岫目光冷寂,漠然地道,“我不会原谅他的。”
赵霁眉心微蹙,她答得隐晦,偏他不能深究。
“如果是你,你会原谅吗?”居云岫突然把这个问题抛回给他。
赵霁启唇,将回应时才急急刹住,改道:“我又不知他解释了什么,如何判断该不该原谅?”
居云岫便道:“怎样的解释,你会原谅?”
赵霁结舌,开始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了。
怎样的解释可以原谅?
如果他心中所猜属实,那当年战长林的选择实在是无可厚非,便是换做他,恐怕也做不出更妥当的抉择。
只是,居云岫想听的是这些么?
赵霁伸手,握住居云岫放在膝上的手。
居云岫指尖微蜷,没有躲。
“无论什么解释,究其结果,都是天理难容。”赵霁摩挲着她的手,答完后,承诺道,“从今以后,你不会再受这种苦痛。”
居云岫双目微垂,望着二人相触的地方,道:“我不喜欢听男人承诺,你如果做得到,就做给我看吧。”
真是一如既往的倨傲。
赵霁心里想完,唇角微动,顺势把手指插入居云岫指缝里,与她十指交握。
听闻,十指连心。
“初次见你那日,你坐在王府里的桃树下,人面桃花,灼灼其华,日后我可能唤你‘灼灼’?”
战长林唤她“岫岫”,每次当他面喊起时,都黏黏腻腻,这称呼赵霁不想再碰。
居云岫如实道:“有点俗气。”
赵霁这次不迁就她,道:“那就为难你了。”
车队在两日后抵达蒲州东边的茂县,入城时,正巧碰上赶集,城郊的一座寺庙外人潮熙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