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光亮铺在眼皮上,有浓烈的酒气充斥鼻端, 是居云岫身上散开来的,她喝酒了,喝的是最烈的瓮头春……战长林的心跳突然加快。
黑暗里,光亮隐约下移,紧跟着酒气下压,战长林明显感觉到居云岫在俯身向自己压来,一颗心咚咚狂跳。
二人气息越靠越近,战长林嘴唇不自觉微微一启。
“咚——”
他的光头突然发出一声干脆的响声。
战长林:“?!”
居云岫撑着床面,用鱼锤在战长林的头上试着敲了一下,声音有点闷,不如恪儿敲木鱼时发出的声音空灵,她耷下眼收了鱼锤。
战长林:“……”
天灵盖上的疼痛感越来越清楚真切,少顷,上方又传来居云岫冷冰冰的命令:“起来。”
战长林:“…………”
他没有真的睡着,刚刚被敲天灵盖时,他浓密的眼睫毛明显收紧了一下,居云岫看到了。
战长林喉结轻滚,慢慢地打开眼皮,对上居云岫一双冷而清明的眼睛。
这神态,哪里像是个喝醉的?
战长林想到刚刚的误会,耳根发烫,庆幸帐里光线黯些,居云岫应该看不到他臊红的脸。
“这个东西为何会在恪儿那里?”
居云岫举起手里的木鱼,开始审问。
战长林脸又隐隐发青,暗道好家伙,合着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喜欢,我就送给他了。”战长林直截了当。
居云岫睨着他:“他喜欢天王庙里的四大天王,你也送给他吗?”
战长林张口结舌,忍不住小声反抗:“你这是抬杠啊。”
居云岫眼底冷意不减。
战长林低咳一声,岔开话题:“你是不是又睡不着了?”
所以大半夜秉烛来找他,偷偷摸摸的,还拿木鱼当借口。
居云岫闪开目光。
战长林便知猜对,笑道:“睡不着有什么要紧,跟我直说便是,我说过会哄你,到你睡着为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