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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僧 水怀珠 1071 字 6个月前

说是功课, 其实也就是《三字经》《千字文》里一些最简单的字。

    指点完恪儿练习的一张大字后,居云岫这才拆开案上的信函, 抽出信来一看,饶是事先有所准备,也还是有当头一棒之感。

    因信上只有三颗“狂草”,明明白白地写着执笔人的指控——

    负心汉。

    居云岫的手一时僵住。

    恪儿的脑袋探过来,大开眼界:“这是谁的字?”

    紧跟着便是评价:“好丑。”

    居云岫收起信,一切庆幸这字够“丑”,够面目全非, 二则庆幸恪儿还不能认全,回道:“想不想以后写成这样?”

    恪儿立刻摇头:“不想。”

    居云岫满意地摸摸他脑袋, 叮嘱:“那就好好练。”

    恪儿便又点头, 乖乖地拿起笔, 端坐着继续练字。

    居云岫把信交给璨月,叫她跟先前的那些一并锁起来,璨月走到里间的橱柜前,拿出一个上着广锁的木匣,放信时大概数了数, 今日这封是第十封了。

    这一个多月来,每隔两日一封问候,真的是一次不落。

    出来后, 璨月心里感慨,试探着道:“郡主这次也不回信吗?”

    居云岫想到信上的指控,大概能推测出他已经快忍耐到极限了,道:“研磨吧。”

    璨月便知这是要回信的意思,欣慰一笑,应声后,立刻到案前来为居云岫研磨铺纸。

    午后日光明艳,蝉在窗外聒噪,一声比一声放肆,墨香缭绕的屋舍里,一大一小二人并肩坐在案前,提笔铺墨。

    恪儿脑袋又歪过来:“阿娘写什么?”

    跟恪儿所写的不一样,居云岫笔尖下的一行行墨迹清隽飘逸,还小小的,一看就叫人挪不开眼。

    美极了。

    “信。”

    “信?”

    恪儿脖颈伸长,脑袋快凑到居云岫手边了。

    居云岫推开,继续往下写,听到恪儿说:“我也要写信。”

    居云岫被他逗笑,问:“写给谁?”

    恪儿没有说,用毛笔蘸墨以后,在自己那张大纸上画了一个圆圈。

    居云岫起先真没看懂,后来收到恪儿指脑袋的暗示,才反应过来他画的是个光头。

    至于这光头是谁,那肯定就不用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