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倒是敞开的,那些外伤袒露无遗,新的新,旧的旧,最瘆人的,还是先前她压他去救赵霁时受的伤。
居云岫再想到他的后背,眸光一黯。
他不肯脱的原因,居云岫已然猜到了。
“不热?”
居云岫反问他,声音哑又低,听得战长林又想动。
“热。”
他老实回答,夏夜本来就闷热,何况还是在翻云覆雨后,他又是个体热的,眼下早就一身汗,短发都湿透了。
居云岫伸手去脱他外衣,战长林阻止,知道瞒不过她,坚持道:“好了再给你看。”
居云岫没说什么,半晌后,才道:“还疼吗?”
战长林眸光一动,低头在她眉心深深一吻,满足地道:“不疼了。”
璨月从后面的隔间里走出来,隔着床幔道:“郡主,热水已备好了。”
居云岫不及回,战长林道:“知道,退下吧。”
脚步声很快离开,紧跟着屋门被关上,战长林掀开薄衾,他今夜弄得她身上到处都是,自然要“负责”,当下抱着人道:“走吧。”
次日一早,扶风离开别院,因想着尽早返回,故而都没等到跟居云岫请辞。
战长林作为代表相送,交代了一些话后,折返回主屋。
居云岫还在睡着,睡容安静,呼吸匀长,看模样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战长林放下床帐,不再叨扰她。
今早还要教恪儿练武,战长林退回镜台前,再次整理过着装后,走到外间开门。
恪儿牵着小黑狗站在门外,狐疑地瞪着他。
“……”
回廊里,二人一狗前后走着,恪儿道:“你为什么是从我阿娘房里出来的?”
战长林瞄着四周景色,不答反问:“大清早的,你不到前院练功,跑去你阿娘屋前做什么?”
恪儿不听,仍是闷声道:“你为什么是从我阿娘房里出来的?”
战长林无奈,想着要怎样回答。
“我不可以从你阿娘房里出来?”他先试着反问,探一探恪儿的态度。
恪儿瘪着嘴,想到先前在琦夜那里听到的答案,心里酸溜溜的。
他今日比往日起得早,因想着居云岫在,要表现一下,故而一起床便急吼吼地去找战长林练武,谁知道这人屋里空空荡荡,床上也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
他问琦夜怎么一回事,琦夜也闷着个脸,半天憋出一句:“战长林或许在郡主那里。”
其他的,琦夜没再说,可是恪儿隐隐约约猜到了。
走过回廊,前院阳光铺满泥地,恪儿瓮声道:“你昨天是不是跟我阿娘一起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