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话锋一转:“不过太子殿下是赵大人杀的!”
众人又一愣。
这……这怎么乱成这样?!
李副将还待再问,又一人掀帐进来,慌张道:“将军,战将军朝这边来了!”
一帐的人如闻惊雷,齐刷刷起身,李副将大惊道:“诸位留步!”
话声甫毕,毡帐被一只大手掀开,来人身影覆压,恰恰压在李副将后脑勺上。
于是,李副将头一次看到同僚们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脸上异常整齐地露出惊怖之色。
毕竟,来人在宫城底下剑斩严焘的那一幕实在太惊悚,没个十天半月,他们这些长于皇城的禁军是没法从那种震撼、恐惧里逃离开的。
李副将梗着脖子转身,没敢抬眼,只是拱手行礼。
“劳驾避一避,我有话跟李副将谈。”
众人迭声应是,一溜烟离开营帐。
毡帐放下,李副将额头上的汗跟着淌下来,喉结小心翼翼地一滚。
战长林上前一步,就近在一方案前坐下,然后叫李副将:“坐。”
“是……”
李副将后退至战长林左下首的一方案前坐下。
“李副将在神策军里任职多久了?”
李副将回道:“卑职六年前入禁军,今年年初刚调入神策军,担任副将。”
战长林道:“跟严大将军可有私交?”
李副将忙道:“没有!”
这是真没有,否则,他也不至于在猜出严焘跟赵霁密谋造反后毅然把矛头指向赵霁了。
战长林审度他一眼,李副将招架不住他的目光,眼皮咻地耷下来。
“外面的情况都查清楚了?”
“……是。”
“打算怎么选?”
“……”
李副将没敢吱声。
战长林耐心明显不足,敲案几。
李副将身躯一震,忙答:“卑职自然是选择给将军效力,唯将军马首是瞻!”
战长林唇角微微一扯,似个嘲讽的笑:“给我效力,图什么?”
李副将额头又开始冒冷汗。
战长林道:“知道赵霁是怎样当上丞相的吗?”
李副将道:“……知道。”
说好听一些,是助圣人在宣武门前拿下大捷;说难听些,就是做圣人弑杀手足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