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静诗吃惊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司空旻钰道,“可是司空大人说她是冲着你来的啊,我……你……她到底是要来做什么?”
司空旻钰笑着耸肩道,“我也就是随口一猜,主要看临风怎么想,总之我要走要留都可以。”
司空旻钰是想走的,林静诗这才听出来。
她向来自诩自己也不算笨,可北宸王府这两只老狐狸,简直是狡猾到没边儿了。
毕竟沈临风有自己的坚持,再加上司空旻钰这随时钻空子的人设,所以最终讨论的结果还是沈临风留下,司空旻钰趁着学士府办婚礼的空档去府衙里劫了林静诗的父亲先回幽州。
到了晚上林静诗还是愤愤不平,张口闭口都在抱怨沈临风,“让你走你偏不走,你留下干什么?他们北宸王府的人一个个的倒是安安逸逸,什么苦差事儿都变成咱们俩的了,行刺是你,现在留下来收拾烂摊子的还是你,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一生气就喜欢做家务的林静诗,一个下午就没把这屋子给拆了再重新盖一遍。
沈临风知道她生气,也没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子前喝茶,林静诗不去做饭,他便只能饿着,一壶茶喝干了,干脆捞起了茶叶来吃,还真别说,这玩意儿嚼吧嚼吧还真是香呢。
“啪。”终于把床头擦干净的林静诗拿着抹布一巴掌拍到了沈临风坐着的那面桌子上,一声脆响,震的茶壶都跟着颠了几下。
沈临风愣了愣,随即去拉林静诗的手道,“手疼不疼?”
林静诗愤怒的抽回自己的手道,“你为什么不走?”
沈临风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要是走了,谁留下保护你?”
林静诗道,“我自己一个人也……”
‘可以’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沈临风便张口打断道,“这件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也或许,是我想的太复杂,但是不管是怎么样,我也必须留在你身边。”
林静诗不知道,但是沈临风永远没办法忘记。
那个时候他就是随随便便听了人家的一句话就这么撇下林静诗跑回了乌冥山,结果一回来发现,自己恨不得当命疼的姑娘,竟然就这么被别人生生的给折磨成了那副模样,她那么满心期盼的一个小生命,明明自己心疼的不得了,却还是得不停的自己给自己洗脑说。
没了就没了,没了就当还清了。
谁能体会母亲失去孩子的心情?即便孩子的父亲再混账,可那个小生命始终无辜,沈临风还记得,那段日子他陪在林静诗的身边,林静诗几乎是夜夜噩梦,每天晚上一入梦便会哭着喊着的抓着他的袖口。
说的话混着哭腔沈临风听不清,但大概是在心疼那个无辜的孩子。
林静诗的脆弱,沈临风比世上任何人都知道的更要清楚。
林静诗坐下道,“可是两个人总得跑一个吧,都搭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