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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又不爱说话,只知道唐丰虽是一路都在骂他,但做的全是救他的事儿,所以也就格外的听那家伙的话,吃了那被压成饼压成渣的糕点,灌了一整壶苏蓉绣拎出来的茶水,吃饱喝足拉上被子躺在门口时,苏蓉绣才听得他轻轻道了一句。

    “谢谢姐姐。”

    苏蓉绣拉门的手指头一顿,再低头去瞧那孩子的时候,人已经扯过被子来牢牢盖住了自己的脑袋,倒是比个大姑娘还要面皮薄。

    晚上睡了一觉,白天一睁眼就开始想法子要怎么把九王爷那被扯破的衣裳再给要过来看一眼,唐丰许是起了自己这十九年来最早的一次床,摇着自己的大尾巴就跑去主房陪人家九王爷用早膳了。

    九王爷虽是脾性古怪,不过这作息习惯却是在宫里头养的十成十的好,从不懒床,鲜少宿醉,唐丰赶过来的时候,人家还披着袍子在鱼塘边慢吞吞的喂鱼玩儿。

    早起阳光正好,九王爷倒是怕晒,所以寻了处阴凉地,但是阳光洒下透过大树的枝丫,仍是有星星点点的光斑落在他的脸上。

    眼若明星,面如冠玉。

    “九郎来了?”

    稍稍看痴了几分,待听见有人唤自己名字的时候,唐丰这才回过神来,弯腰颔首行上一礼,客客气气道,“在下听闻城南碎玉轩新进了一批美玉,请了河西雕寸佛像最是有名的金手大师,王爷素来喜爱这些漂亮宝贝,若是有兴趣前往瞧上一瞧,说不定能再置办几件新鲜玩意儿回来。”

    “哦?”虽是口气表示惊叹,但面上仍是波澜不惊,宁清衍手里搓着鱼料,一点一点的往那池子里抛,“好生生的一个铺子叫什么碎玉轩呐?碎玉碎玉,听着真是不吉利。”

    “这............”唐丰也是没想到这位爷一天比一天讲究的多,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他道,“王爷若是不喜欢这名儿,在下这就发函让他家改个吉利的新名字。”

    “罢了。”宁清衍摆手,将掌心里端着的那鱼料盒子交给了一旁的小厮,丫鬟拿着湿绢儿替他擦擦手指头,这人才闲庭信步的朝下走,“已经是不合心意的东西,又何必强行让人家去改呢?”

    唐丰低头,看着九王爷从自己面前走过。

    “九郎还没用早膳吧,一并吃些?”

    “谢王爷赐宴。”

    也确实称的上宴席,平日里一个人吃些都得满满当当的摆上一大桌子,今日还算好,加上唐丰,桌子上总共坐了两个人。

    南北口味偏差大,这厨子是从皇都城亲自遣下来伺候九王爷的,东西对九王爷的胃口却是不对唐丰的胃口,也是没胆子动两筷子就大发雷霆,唐丰只好囫囵的塞上两口,便试探着来问。

    “昨日冲撞王爷的那孩子倒是个可怜人,听说父母亡的早,本是拿了家财投奔亲友,谁晓得又被舅舅舅母给私吞了赡养钱,转头将人给卖了出来,十七岁的孩子瞧着跟十四五岁似得。”

    宁清衍只吃了一口清粥,他漫不经心道,“是吗?”

    “那孩子昨日寻了个厉害的绣娘,说是能将衣裳原封不动的给王爷再做出一件来,只是需得这参照,不知王爷那件坏了的衣裳,还能不能赏给他们瞧上一眼。”

    “噢!”宁清衍只点了一下头,随后勾起嘴角笑着去瞧那唐丰,“九郎来晚了呢,昨晚一回来,那衣裳便被本王给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