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点到自己,四姨娘哪怕再蠢笨也晓得四王爷嘴里的那个□□烦就是她自己,于是顾不得再害怕发抖,只跪着往前蹭去两步抓着陆浩轩的衣摆边求救道。
“陆公子,陆公子你救救我啊,我背着大当家同你好了这么多年,你要我做什么,我二话没说就全听了你的,暻綉那孩子虽然较真,可我和他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呀,你们要我动手我便动了,现如今我什么也没有,你们怎么能卸磨杀驴呢?”
“卸磨?”宁清逸笑道,“还杀驴?”
“数漏了两个孩子的确是我的疏忽,可是当时死了那么多人,我哪里真的敢一个个记着数过去?我这几天日日夜夜都在做噩梦,一闭眼就是满地的血迹,为了帮你们我都家破人亡了,你们怎么能这般不讲诚信?”
“好了。”陆浩轩皱眉将四姨娘拦下,只回头朝宁清衍请罪道,“四爷,这事儿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干净,您要杀她灭口我无话可说,但是如今苏家三妹妹还在九爷身边儿,要是这事儿回头九爷来咬咱们,咱们手里头有张牌不是正好能反咬回去吗?”
苏蓉绣能指控四姨娘,四姨娘不也是同样能指控苏蓉绣?现如今没有物证,但这双方的人证数下来也就这么三两个了,若是四姨娘再一死,对方倒确实没有法子再钻进来,但同样,他们也没了法子再钻过去。
再说人什么时候都能动手除干净,但除掉的人却是再没有机会站出来说话了。
宁清逸按着额头想了一会儿,随后抬眼道,“这事儿虽然办的不漂亮,但好歹塞了个女人到老九的身边儿,那苏家三小姐看着温润无害的,实则也是个黏人的小狐狸精,本王看老九拿她还没什么办法,倒是正好,误打误撞也算成了件事儿。”
陆浩轩道,“那苏家三妹妹性情贞烈,她未必会和九爷走。”
四姨娘也忙道,“对对对,以前暻綉在的时候,一直想把蓉绣托付给唐丰,现如今暻綉死了,蓉绣她也许会留在唐丰身边。”
宁清逸慢吞吞的摇着自己手中的折扇,“她想跟唐丰,那也得有这个机会啊。”
唐丰他老爹被撤了职,监管不力加督查不善,做了这大半辈子的官,到头来重病在榻得不到个善终就这么双眼一闭的走了。
新上任的姑苏知府听说是四王爷极力举荐的年轻官员,唐丰也没工夫管这些,只想着能从这官场脱身或许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儿,苏家的丧事儿和唐家的丧事儿都需要操办,苏茗绣嫁了人也日日夜夜带着自己两个妹妹来回奔波打理。
苏蓉绣昏迷到第三天才睁了眼,醒来时口干舌燥,浑身乏力,呼吸困难,头疼脑胀。
静默了一会儿才试探着去动自己的手指头,再去转自己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