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盖头自行往脑袋上一罩,便是活生生一个端庄大方的新娘子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从来没想过自己大婚当日会是何种场面,宁清衍只望着苏蓉绣的身姿怔神。
只待心下微动,胸口猛然一紧,他这才反应迟缓的悠悠站起身来。
手指拎着那喜袍往自己身上一披,宁清衍左手系带,右手伸出去抓那姑娘的手指,只轻轻喊了一声,“一拜天地。”
行正妻之礼,做妾室之身。
苏蓉绣并不在乎,只是宁清衍着实心下深觉几分亏欠。
男人便是这般,真心疼人的时候,如何也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够,于是只自行暗下决心道,以后定然要待她好,待她更好几分。
“高堂拜何处?”
“拜母亲。”宁清衍伸手解下苏蓉绣腰间那枚白玉,端端正正摆在书桌之上,“父皇说是她的遗物,自小便跟着我。”
苏蓉绣听完,差点儿没自己动手掀开这盖头,“这般珍贵?当初九爷在姑苏随手就扔给我,我还当是什么不值钱的物件呢!”
“本王什么时候给过你不值钱的东西?”
“九爷这般大方,可是对别的姑娘出手也这般阔绰?”
“你来王府这样久,可曾瞧见过还有别人出现过?”
“沈大人说,若非是我挡了路,九爷和人林姐姐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听他胡说八道。”
二人手牵手一并转身,天地高堂皆是行的跪拜礼,只有这夫妻对拜需合手俯身颔首相拜,苏蓉绣眼前一抹红布遮住视线,只见那玄鸟黑鞋端立在自己面前。
宁清衍并未有下一步动作。
“你我既做夫妻,便是有相互扶持的责任,信任是第一步,往后不可以再做任何隐瞒,无论大事小事,本王都有知情权。”握住姑娘的手指紧了紧,宁清衍问道,“这一点,你可愿答应?”
苏蓉绣只念到这人今日如何这般奇怪,句句都似话里有话一般,先是到家了也不进门,灌得自己满身酒气也不和以前那样倒头就睡。
莫不是又听旁人说了什么起嫌隙的话?
伸手想掀开自己的盖头,却又被宁清衍及时按住手指,那男人同苏蓉绣道,“盖头,本王来掀,你只肖应一句愿意,或是不愿意。”
“九爷可是听到什么不好听的话了?”
“旁人看见的,说的,本王都不信,现下只肖你自己讲一句。”
你只再多解释一句,本王便选择信你。
话里的意思听来倒是明了,于是苏蓉绣再低下头去笑,她松开自己揪住盖头的手指,再将宁清衍给握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