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倒是激起了他的诧异与好奇,竟没想到一个出身市井大字不识的小娘子,还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虽然妾不知相爷在查什么案子,但妾猜测,应该与庆阳候有关,妾虽对庆阳候不甚了解,但倒是知晓他与严夫人的感情不错。”
“放眼京都,有哪个贵郎君家中没有妾室,还亲自给夫人打造首饰的?”她道,“偏庆阳候就是。”
“可就是这般男子,为何还会在外头养一个外室呢……”
还特地为那个妾室专门建一座别苑,由此还烧了她的丝织坊。
男子养外室的原因,要么是与夫人感情欠佳,要么是觉着外室更合他意,除却这两个原因,霍桑再也寻不到旁的什么理由。
可这两个理由与破获此案实在无太大用处。
听她这般言语,似乎还有旁的什么缘由,于是他不由得开口问道,“为何?”
“这妾如何知晓?”
杨幼娘耸耸肩,“相爷难道不该去问该问的人?”最该问的自然是庆阳候的夫人严氏了。
霍桑眯了眯眼,她以为他没问过?他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杨幼娘噗嗤一笑,俯身看他,“相爷不会是自己亲自去问的吧?”
看他的神情反应八成就是了,杨幼娘微微勾唇,“相爷一个男子,还带着另外几个看着不大聪明的男子,询问一个刚刚丧夫且还在悲痛中的女子与夫家之间的事,试问哪个女子乐意告知?”
他自然也知道其中关节,更知晓眼下最关键的部分便是庆阳候养外室的动机,可奈何严氏油盐不进,再加上旁人他实在无法信任。
所以此案这才搁置了这么久。
良久,霍桑才开口问道:“赏花宴定在何时?”
杨幼娘一愣,他为何突然问这个?
“下个月初七!”
“恩。”霍桑将案卷拾起来,放置一旁,“届时替本相好好招待各位夫人。”
赏花宴邀请的名录中有严氏之名,杨幼娘微微挑眉,“相爷不会想让妾去问吧?”
“这是你组的局,安抚客人的情绪难道不是应该的?”
“自当是应该的。”
他倒是脑子好使,说来说去,居然利用上她了!杨幼娘眼珠子一转,既然你要利用我,那可就莫要怪我谈条件了!
“不过,妾可不敢保证会问什么。”
“林幼娘!”
吃一蟹长一智,自当上回被他与林尚书一同算计之后,她可是处处都防着。
亏,她从来就不爱吃!
“除非相爷也去。”
这回轮到霍桑为难了,“你们女儿家的宴会,我去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