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不听话,即将出事的是他,若是她逃了,即将出事的也是他。
她被绑是被要求做很多事,而他被囚却是承担她的所有过失。
到底是她欠他多些。
“好了,都考进太学院了还哭鼻子?”她在他脑袋上摸了摸,就如同儿时的安抚一样。
阿离呿了一声,“我可没稀罕过。”
但对于杨幼娘的安抚,他很是受用。
正当他将嘴角微微扬起享受着杨幼娘的安抚时,红芷的声音让他的脸迅速回归到了方才的铁青。
“夫人,相爷请您去趟书房。”
杨幼娘也是一愣,怎么回事?怎么又去书房?
“相爷不是公务繁忙吗?我就不去打扰了吧。”她扯着嘴角笑着。
杨阿离顺势起身将她护在身后,“我阿姊是他夫人又不是他的奴婢,要是有事相商自当亲自来请。”
红芷道,“相爷说了,若是杨郎君阻挠,相爷便将协定时日再延长几年。”
“去!我去!”
杨幼娘猛地弹跳了起来,她好不容易争取到提前三个月,可不能废了!
“阿姊……”
“闭嘴。”杨幼娘喝住他,“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站在死气沉沉的书房门口,杨幼娘犹豫了很久,也不知进门之后,有什么洪水猛兽等着她。
霍一霍二也看了她许久,也不知她盯着门框做什么。
霍二挠了挠头,试探性地问道,“夫人,相爷在里头等着呢。”
“我知道!”
杨幼娘已经在脑中设想了第十种相爷寻他的原因了,他可从没拿协定的时间威胁过她,难道她这几天做了什么摸了老虎须的事儿?
“夫人……”
“别催了!我这不是来了嘛!”杨幼娘低着头,依旧紧蹙着眉头,但好歹还是拎起裙摆迈开脚步走进了门。
霍桑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在案几上打开的案卷上用笔墨勾了勾。
具体勾了什么杨幼娘也看不懂,于是她只近前向他欠了欠身,“相爷寻妾有何事?”
“三日后过节,我明日便会入宫,除夕便不在府里过了。”他将案卷轻轻放下,“这几日还需辛苦你一番。”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只是这等小事,她悬着的心一下落了下来。
又一听他要离府好几日,杨幼娘心上甚至仿佛多了一只翩翩的蝴蝶,险些高兴地笑出声。
她连连摇头,“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妾应该做的,相爷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