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他居然连衣裳都不想换,他到底怎么了?
霍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原本以为喝茶会让自己心情好些,没成想竟是愈发糟了。
时值中午,日头映在他杯中白水里,他微微凝眉,豁然起身便往饭厅而去。
饭厅中早已铺就了五十几道精美菜肴,他依旧与从前一样跽在高座,只是不知为何,早已没了从前的感觉。
明明从前他最喜欢这番场面。
当他将视线飘向一旁的座位,心里一顿,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林幼情正毕恭毕敬巧坐一旁,规规矩矩地等着他下命用膳。
不说有多乖巧,只是这是作为内妇的规矩。
霍桑眸光一凝,若是她,大概早就在他一旁大快朵颐了吧?哪会这般模样?
她如今和那个白衣男子应该过得很快活吧!思及此,霍桑心中猛地一堵,那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他猛地拍了一下几子,眼眸阴沉无比,竟是叫饭厅的所有人都猛地一震。
林幼情也被他吓着了。
“相爷,可是妾准备的饭菜不合口味?”
今日是他自公主生日宴以来头一回在府内用膳,她特地打听过的,霍桑每餐几子上都会有这么多菜式。
难道哪里出错了?
她那双利锐的媚眼又狠狠地在红芷与霍一身上剜了一下。定是这些刁奴搞的鬼!
说到底还是杨幼娘没用,养的都是些什么刁奴!
霍一终于明白了过来,于是小声在他耳旁提醒,“相爷,这些日子您吃的都是胡饼羊肉汤,纳兰医生说了,要相爷换换口味。”
霍桑沉下脸来,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霍一头皮一麻,赶紧下去吩咐厨房准备胡饼羊肉汤。
林幼情从未这般憋屈过,在尚书府时,府内上下一应事物全都是她准备的,无论是阿耶还是黄氏,无人敢这般给她甩脸色。
她自问已经百般讨好,可他却依旧喜怒无常!要不是怕他发现自己的秘密,她此刻怕是早就发脾气了!
泪水啪嗒一声落了下来。
而此时,霍二却一脸慌张地跑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根竹筒,竹筒上用红绳系了好些圈子,末端还用了一只金标固定住。
金标?
霍桑一惊。
霍二将竹筒递给他,“相爷,霸天寨送来的。”
霍桑不顾有人在场,迫不及待地将竹筒打开,一张画着两幅图的纸张在他手中展开。
看着纸上的两幅图,霍桑舒展的眉头慢慢地又紧了紧,过了好一会儿,紧蹙的眉头又转化成一股子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