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决定给他送些吃食。
恰好还剩些酸汤馍馍,也不知道合不合他的胃口。
谁知刚进屋,她便瞧见了前几日她为自己做的嫁衣被丢在了地上。
不用寻,定是霍桑所为。
明明她将它好好挂在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角落里的,怎么被他翻出来了?
她正要生气,那个罪魁祸首却是端坐在床榻上,仿佛无事发生。
罢了,他还病着,就不同他计较了。
她只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碗放在几子上,躬身将嫁衣捡了起来。
好在只是脏了,洗洗还能穿。
“又要成婚了?”霍桑没好气地问道。
杨幼娘本想否认,可这新做的嫁衣是事实,难道她还要同他解释,这是二当家给她与俏郎君准备的,而那个俏郎君正是躺在床榻上的他吗?
一阵鸡皮四起,她可说不出口。
一想起反正他也不在意,于是她好好的将嫁衣重新挂到角落里,随便嗯了一声。
“郎君怎么来了?”她随口问他,虽然也不奢望能够得到什么答案。
果不其然,霍桑的脸有些黑,语气亦是冰冷,“路过。”
杨幼娘捧起酸汤馍馍给他送去,“寨子里也没别的什么吃食,郎君还是将就些吧。”
霍桑确实饿了,但一想起她还为寨子里其他人做这个,心情一下子烦躁了起来。
他别过脸去,“我不饿!”
杨幼娘原本还生着气,但看他突然这般孩子气,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她将碗放回几子上,道:“成,等郎君饿的时候再吃吧。”
说完她转身将方才挂上去的嫁衣取下,打算拿出去洗洗,霍桑突然叫住她,“你要去作甚?”
杨幼娘指了指嫁衣上的脏渍,对他的突然反应有些莫名其妙,“拿去洗啊。”
“不准!”
杨幼娘疑惑,“不洗怎么穿?”
“那便不穿!”
杨幼娘被他这突如其来得寸进尺的蛮不讲理给气着了,她叉着腰近前几步走到床榻前,居高临下指着他的鼻子。
“霍郎君!你最好给我搞清楚!这里是霸天寨不是你的霍府!再这么蛮不讲理,我可就不管你了!”
说完她猛地扭过头,直接摔门而去。
杨幼娘被他弄得实在有些莫名其妙,站在门口过了好些时间才将气堪堪消退。
这霍桑到底怎么回事?
她已经不是他的夫人了,而且眼下他可是霸天寨的阶下囚,还这般嚣张?